盯着, 第一次用剧组准备的锅灶、险些被溅起来的油点烫到的梁先生就挂在了霍总的手臂上。
物资匮乏且起了个大早,几组嘉宾都在清汤寡水的早餐里痛不欲生,被香气扑鼻的烤吐司片煎午餐rou和黄澄澄的溏心蛋馋得满地乱窜。彻底没人再配合节目组,当即赖在四号房间又朵颐了一顿。
吃人嘴短, 跟拍导演从山上下来, 也没抹开脸再提醒梁先生和霍总保持距离。
“一上午的镜头。”公关部部长悲从中来,“只剩七个……”
“……”管家深吸口气:“我去和梁先生说。”
公关部部长抱着一线希望:“还有霍总――”
公关部部长迎着管家的视线, 沉默半晌, 含泪嘱托:“请您务必去和梁先生说。”
管家对这种局面倒不是没有预料,可也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按按额头, 找大家在茶园里分别采茶的机会拦住了梁宵。
梁宵没料到能见管家,拎着竹篓,有些惊喜:“您怎么来了?”
管家劝惯了梁先生不要脸,风水轮流转, 陡一倒回来劝, 反而有些无从下口:“来看看您……”
管家尽力迂回着搭话:“您和霍总都还好吗?”
梁宵点点头,回身看了一眼:“我还好。”
管家愣了下, 仔细看了看他神色,忽然紧张:“霍总怎么了?”
梁宵摇了摇头,低声同他打听:“您知道这附近有个栖石寺吗?”
管家没听过,茫然摇了摇头。
霍家先生夫人出门未必会把人带齐,梁宵点点头,没多问:“我下午去一趟,您帮我陪陪他。”
管家听得皱紧了眉。
梁宵不是大惊小怪的脾气,一旦这样嘱咐,就说明霍阑的状况确实不算太好。
明明说好了保持距离,今天上午梁宵反常地跟霍总待在一块儿,只怕也未必只是因为忍不住。
“您能细说吗?”管家低声,“我们不跟霍总通气,您说一下,我们去查……”
“我知道的也不多。”梁宵微哑,“只知道他父母当年去过,再多的也不清楚了。”
管家腾起个念头,愕然:“是霍总和您认识那年吗?那年他父母确实去了江南――”
梁宵点点头:“求了什么?”
管家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心下沉了沉:“同命符……霍总很不喜欢这个。”
虽说大抵只是巧合,但先生和夫人在空难中一同离世,却也极微妙地契合了生死同命的批文。
“我们一直为这个不舒服。”
管家至今依然忍不住意难平,这些话又无论如何不敢说给霍阑:“那时候霍总已经有了生命危险,先生夫人离得那么近,居然一点都没管过……”
梁宵摇头:“他想的大概不是这个。”
管家愣了下。
“他想的……应当很简单。”梁宵扯了下嘴角,“他只是很想再见他的父母一面。”
原本是有机会见到的。
霍阑一向心事重,动辄容易进死胡同,想的事又总不肯说。梁宵固然清楚霍阑不是囿于过往的脾气,却也拦不住他什么事都要往身上背。
如果没人管,霍阑倒也并不会被这些压垮,只会一板一眼地惩罚自己、一板一眼地反省思过,再一板一眼往下走。
霍阑甚至不会为这些过往多难过。
能允许自己难过,已经是霍阑对自己难得的宽宥了。
管家胸口发紧,低声:“您是因为这个――”
“也不是。”梁宵猜到他要说什么,无奈笑笑,“我不舍得。”
管家愣了下,看着他没出声。
“波折坎坷,好容易都熬过去了。”
梁宵:“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不舍得再扔下他一个。”
管家眼眶蓦地一酸,想说无数话又都咽了回去,哑声:“多亏您……”
梁宵摇了摇头,收拾好手头的茶叶,又同管家多交代了几句,回了集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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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雨前的茶才是品质最高的时候,雨水一多,茶芽长成嫩叶,就已经没了风味,等到五六月份,几乎已经彻底没什么好茶。
现在的茶园也有不少和旅游业联合开发,让游客来亲手体验采茶,额外再添一笔收入,摘坏了也不算多心疼。
“大家都做得很好。”
尹驰这两天受多了刺激,再看几个簸箩里惨不忍睹的茶叶,心态已经好了许多:“晒青还要一定时间,下午大家自由活动,晚上我们再统一回到老宅录制……”
尹驰走到最后一个簸箩,笑笑:“拿错了,不用把茶工的也拍进来。”
梁宵正拿藏着的嫩叶逗霍阑高兴,闻言举手:“尹导,是我的。”
尹驰愣了下,仔细看了看,再抬头看梁宵的目光已经有些震撼。
梁宵还没解释清自己带电|棍的事,被他这样错愕盯着,咳了一声,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