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起今天刚见的这元大娘,曾淑就想起还没问她的来历呢,于是道:“这元大娘何许人也?”
晴雁如今负责管府里头的人,所以在曾淑休息的时候并没有闲着,已经把将军府上上下下打听了个遍了,听到这话后很快答道:“夫人,奴婢打听过了,这元大娘以及这府里头其他的下人,是钟将军那边替侯爷雇佣的。”
曾淑停下了筷子,疑问道:“雇佣?”
这倒是少见。
晴雁道:“是的,夫人,边城这边的人很少卖身,多是雇佣,今年在这家做活,明年就可能在另外一家。”
“侯爷已经三年多没来过边城了,之前将军府的下人们死的死,走的走,如今没剩下几个。所以这次侯爷过来,钟将军就让他们府的管家找了几个妇人来做些杂活,那些粗手粗脚的亲卫们衣服不会洗,饭也做不好。”
说完了这些,她又问:“夫人,这些人我们还要吗?”
曾淑想了想问道:“我们带了多少人来?”
晴雁飞快答道:“大丫鬟就我们四人,二等的有两个,剩下的都是些绣娘,厨娘等人,合计二十八人。”
带来的人只有二十八个,这并不是说偌大的广宁侯府只有二十八人愿意跟着曾淑一道来边城,事实上有些志气的都想跟来,包括那些坐稳了管事之位的。因为经过了这几个月,谁都知道如今侯府就是夫人当家。
想要有个前程就得紧挨着夫人。
边城虽苦,但夫人也不是一直都待在边城啊,三五年也就回来了,没准回来的时候还带着小爷,姑娘们呢。
若是自家儿女能和侯府的下一辈一起长大,那情分就不用说了,将来能得到的好处也是数不尽的。
所以一听说夫人要带人走,许多人都蠢蠢欲动。
可惜的是她们虽然想来,但曾淑并不想要那么多人,除了几个贴身伺候的,也就带了些有手艺在身的。
带太多的人也是麻烦。
比如那些做粗活的带过来做什么呢?浪费粮食罢了,没得还让人母子或是夫妻分离。原本曾淑是想着在这边买的,如今听说还有雇佣这么一个法子,便道:“那就让她们留下吧,看看府里还差些什么人,我们也去雇一些。”
曾淑给自己夹了一大块炖rou,笑道:“这叫‘入乡随俗’。”
晴雁也跟着笑了起来,“那奴婢就去打听打听,虽说只是在院子里伺候的,但也不能马虎了,总得挑些好的。”
对她们几个曾淑是放心的,于是埋头吃了起来。
这一日,傅永宁是半夜才回来的,曾淑开始还没发觉,但她晚上吃得有点多,睡着睡着就觉得口干舌燥,迷迷瞪瞪爬起来想要去倒碗水喝的时候,突然发现旁边躺着一个黑乎乎的人,顿时吓了一跳。
险些把人推下床去。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傅永宁好像很疲惫的样子,伸手搂过她就要再度睡去,但却被曾淑阻止了,她使劲地推着他,“你让开些,我要去喝水。”
于是傅永宁翻身下床,喊着门外值夜的丫鬟给她端来了一杯温水,然后他自己又困倦地躺回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曾淑小口小口地抿着水,就着丫鬟在床前重新燃起的烛火,打量起眼前这个好几天没见的人,然后发现他黑了些。不但脸黑了些,人也瘦了,眼底更是青黑一片,好像好几天没有睡过觉一样。
“你这些天是去哪儿了?”
傅永宁闭着眼睛,“有一股人在城外的村子里祸害百姓,我领着人去处置了。”
曾淑好奇,“你都已经是将军了,还亲自带人去啊?这种事不是应该交给底下的人去做吗?你们做将军的,应该在后头运筹帷幄才对啊。”
傅永宁侧过脸,睁开眼睛看她,“若是不知晓城外的地势,也不知晓手底下兵马的性情,连弓箭手射不射得到兔子都不知道,如何运筹帷幄?”
弓箭手射兔子,曾淑又喝了一口水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些什么,于是气恼地推了他一把,“我再练练就可以了,小看人。”
“喏,这水我不喝了,你拿回桌子上去吧。”
傅永宁伸手接过,不过却没有起来,而是半坐起身子把水喝光,然后反手一掷把烛火给熄灭了,整个人又躺回去闭上了眼睛。
曾淑抱着被子有些傻眼,想了想她也躺了下去。于是曾淑在边城的第一日,就这样平平无奇地度过了。
……
晴雁掀开厚重的布帘,哈着气从外头走了进来,“夫人,欧府的人来了,想请您去参加他们家大姑娘的满月宴。”
曾淑在脑海中回想着欧府是哪一家。
这边城民风彪悍,文官没有几个,武官却是一堆,也因此这里的人说话做事和京城有很大不同。
京城若是哪家有事要宴请,都会提前几天下帖子,而这里很多人家都只是派下人或者是自己亲自上门说一声。刚开始的时候曾淑很不习惯,但久而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