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身,“夫人,这是我家姨娘娘家送来的菊花酒,特地送些来给夫人品尝。”
“有心了。”曾淑淡淡地回了一句,然后让人赏了两匹料子。
等她走后,侍书困惑道:“夫人,她刚刚一直盯着您看,怪怪的。”
曾淑也是这么觉得,她回想起玛瑙刚刚的目光,迟疑着说道:“她好像在看着我,”她伸手比了比腰部以下的位置,然后站起身来对侍书道:“你觉得她是在看什么?我这身衣裳有什么不妥吗?”
侍书歪着头,打量了一番曾淑的装扮,“你这身衣裳没有什么不妥啊,前些日子您也是穿过的。”
最后还是晴雁看出了不对劲,她用有些不确定的口吻道:“夫人,她看的会不会是您的肚子?”
肚子?
侍书刚想说夫人的肚子有什么好看的,但随即反应过来,惊讶道:“难道他们已经知道了夫人怀孕的事情了?”说完了这句话她又意识到了不对,连忙补充道:“她们这是以为夫人怀孕了,还是不对。应该是她们知道了之前夫人被诊出了喜脉的事,但又不知道这消息是假的,所以这是查看来了!”
“应该是,”晴雁听到了侍书的推测之后,神色有些凝重,“她刚刚进来的时候,奴婢还注意到了她看见桌子放着的那个药罐子的时候一点儿都不惊讶,若是之前不知道,怎么也得问一下,断不会如此镇定。”
主仆三人面面相觑,最后曾淑严肃道:“这件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晴雁你去把郭嬷嬷请来。”
郭嬷嬷听到晴雁那么一说,哪里还坐得住,匆匆忙忙的就来了,一进门就严肃地道:“夫人,您有什么主意?”
曾淑道:“先让人盯着她们的院子,尤其是那个叫做玛瑙的丫鬟,她是钱姨娘最为信重的人,不管她们要做什么事,总离不开这个人的跑动。不过要小心些,莫要惊动了,希望这是我想多了。”
郭嬷嬷点点头,“明白了,夫人。如今这府里许多人都向着夫人您,若她真的有坏心思,断躲不过我们的眼睛去。”
玛瑙并不知道她刚刚下意识的举动,竟然让正院这边的人怀疑起了钱姨娘。她按照钱姨娘的吩咐给正院这边送了菊花酒之后,又取了一些分别给杨姨娘以及秋姨娘送去。
等她回来的时候,正好遇上了被郭嬷嬷派出去跑腿的丫鬟晴妙,两个人迎面相对但为了避嫌并没有打招呼,头也不抬地走了。
谁知这一幕正好落到了跟着的人眼里,晴妙是什么样的人院子里都知道,那人便不敢怠慢,回来后如实禀报了郭嬷嬷 。
“你说两个人并没有说话?”
“是的,半句话都没有说,”那丫鬟道:“之后玛瑙就回了屋子,一直没有出来。”
郭嬷嬷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给她抓了一把瓜子打发她出去。郭嬷嬷并不确定这两个人有没有猫腻,但为了稳妥起见,还是找了个人盯住了晴妙。
……
是夜,万籁俱静,但有些地方却还是灯火通明。
“大!大!开大!”
“开小,这回一定是小!”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庄家把手压在骰盅上,对桌边几个红了眼的男子道:“想好了吗?是压大还是压小啊?不压的话我可就开了。”
赌徒哪有不压的?于是在庄家的催促下,几个男子分别从怀里掏出了铜板或者碎银子来。其中有一个青年大概只有十七八岁,身穿一身普通的锦衣,长相秀气但胖嘟嘟的,出手倒是有几分阔绰。旁的人最多也就是压一把铜板或是几钱碎银,只他一出手便是一两。
“这谁呀?”旁边有不常来的悄悄地问道:“穿成那副模样,莫不是哪家的少爷吧?不过他怎么到我们这儿来了?”
的确,这里是一些穷苦人才会来的小赌坊,里面什么人都有,最多的是浑身臭汗的粗鲁汉子,那些富裕人家出身的离得远远的都要皱眉头。
“哪跟哪啊?”知道这青年底细的人忍不住酸溜溜的道:“这人叫杨二,听说他娘是在大户人家的厨房里当差的。你想想啊,厨房那是什么地啊?鸡鸭遍地走的,指头缝里留下一些一家人就吃喝不尽了。”
“所以别看他穿得比我们好,但是个奴籍,那些专门招待大家公子的地方,连门都不会让他进的,也只有来我们这儿了。别看这小子娘们兮兮的,却颇有几分定性,不管输赢,到点了就走。”
“嘿,差不多了。”
果然,被叫做杨二的青年见着时辰差不多了,把刚赢的碎银子揣怀里就要走。角落里一个叼着草根的男子连忙跟了上去,不过他跟着跟着在一个拐角处就被人拉住了。
“这小子怎么样?”黑暗里,有个人压低了嗓音问道。
“难,”先前跟人的那男子道:“这小子机灵得很,定力也足,虽说爱来这里玩两把,但是时辰到了不管输赢都要走。这是什么地方你也知道,就那几个铜板想让他掉坑里,难!”
“再难也得做,”先头拦路的那男子道:“上头在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