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地被下人们围在中间,指着几个人道:“你们都四下看一看,有不好的统统都挑出来,都搁一块,晚些时候拿去让那卖花匠换好的来!”
“大太太说了,务必要尽善尽美!”
几个下人给她行了一礼,“是,钟妈妈。”
忙碌了一天,Jing疲力尽的钟妈妈带着亢奋的笑容回到了大太太的院子里,她看着院子里的丫鬟来来往往,满意地察觉到她们都比以往振奋了些。
偶尔遇到一两个来领对牌的管事们,她们都客气地喊着钟妈妈,其中一个以前有些交情的,还殷勤地想要请她吃酒。
钟妈妈自然是答应了的,不过也说了这两日事情忙,不得闲呢,得过了重阳才好。那位想要求人办事的管事自是无有不应的,还说到时候会温好酒,再从外头的酒楼里喊一桌席面来,请钟妈妈务必赏光。
“这才是管事妈妈过的日子啊。”
钟妈妈环顾四周,感慨了一声,然后低着头进了屋子。“大太太,各处都已安排妥当了,保准不会耽搁二爷的喜事。”
曾大太太田氏正在几个丫鬟的伺候下试穿着一件新衣裳,见到钟妈妈进来忙招手道:“钟家的,你过来看看我穿这一身好不好看?”
这是一身红色的褙子,田氏皮肤白,这一身穿上去看起来都年轻了好几岁。
“好看!”钟妈妈毫不犹豫地赞美道:“就跟天上的王母娘娘似的,大太太您穿这一身可真是太合适了,再配上您新买的那副头面首饰,明日啊不知道多少太太们都要羡慕你呢。”
“是嘛,”田氏笑得合不拢嘴,手不自觉地轻抚着发丝,在铜镜前看来看去,半响犹豫道:“真的合适吗?会不会太鲜亮了些?毕竟我也这把年纪了,还是我穿另一身蓝色的比较好?”
机灵的丫鬟拿着那身同样是崭新的蓝色褙子在田氏身前比划,钟妈妈看了便道:“这身也好看,不过没您穿的这身好,红色这身不但衬您,还显贵气呢。”
“那当然。”
田氏满意地看着红色上绣金丝牡丹的袖口,“我这一身可是在李记绸缎庄做的,要五十两银子呢,十个绣娘日夜不停地赶了五日才好。”
“都是大户人家女眷才会穿的衣裳,淑姐儿就有好几身。”
五十两银子啊,以往都是大太太半年的份例。
钟妈妈听得咂舌,不过她依旧奉承道:“大太太您就是大户人家的女眷啊,二爷中举要宴请亲朋好友,这是二爷的好日子,也是您的好日子。”
“到了明日,谁不知道您教子有方啊?那是穿多贵的衣裳都不为过的。”
“说得也是。”田氏满意道。
盘算好了明日要穿的衣裳和要佩戴的首饰,田氏终于有心思过问府里的事情了,她听完钟妈妈事无巨细地禀告,点头道:“很好,务必要尽善尽美。这可是咱们管家之后第一次办这么大的事,可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大太太您放心吧,”钟妈妈点头道:“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了。”
两人正说着,突然有个丫鬟回禀,说是二爷的未来岳家送了重阳的节礼来,都在正院呢,老太太让人来请大太太去瞧一瞧。
“这么早就送过来了?”大太太喜道:“走,瞧瞧去。”
……
正院里,曾二太太董氏正在陪着老太太邹氏查看唐家送来的节礼,由于曾家二郎与唐家三姑娘已经定亲了,所以两家如今是做亲戚走动。
也因此唐家送来的节礼也丰厚,只比已经嫁过来的童氏少上一筹。
董氏从这堆礼盒中挑了挑,然后拿出一双鞋道:“娘,这是唐家三姑娘给您做的鞋袜,您看这针线多好啊。”
“半点儿针眼都看不到,可见是费了心思的,比我的手艺可是强多咯。”
邹氏接过那双鞋,仔细看了看点头道:“这针线是好,费了心思的。”说完了这话她又转头取笑道:“你是半点也坐不住的,那能跟年轻姑娘比啊,也就纳的鞋底还能看。”
“是是是。”
董氏被婆婆这么埋怨,是半点也不生气,反而凑上前去笑道:“娘您的眼光是越来越好了,当年看中我这个不成器的,如今可是看中二侄媳妇这个又懂事又孝顺的,等将来她进了门,我怕是连地儿都没了!”
“也是赶巧了,”邹氏听到董氏这逗趣的话后感慨道:“本来童氏是我选的,这二孙媳妇我便不想插手,但谁知……”
这时候,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迟疑、犹豫的声音,“二儿媳妇,不是我先看上的吗?”
说得正高兴的两人顿时愣住了,缓缓转过身子。
背后正是接到消息后高高兴兴赶过来,但如今却是困惑、震惊,还带着委屈的曾大太太——田氏。
婆媳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没人说话。
……
目视着扔下一句“娘你怎么可以这样”就怒气冲冲地夺门而出的田氏走远,邹氏和董氏面面相觑,半响董氏才尴尬道:“娘,原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