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傻笑。他捻磨指腹,仿佛在怀念上边触碰到两瓣鼓包的触感。
“张睿,下课来我办公室。”就算是被老师叫去楼上办公室挨训,张睿的心情依旧没打半点折扣。
张睿从办公室出来后,一抬头,眼帘直直映入熟悉的一个身影。
“骄骄,你找我?”刘海遮住了那人的眼神,但是从他晕红的脸颊和饱含不可置信情绪的声线就可以知道他现在有多惊喜。
真是一脸蠢样,张睿不虞地抄手看着程一骄和那个男生站在一起的画面。
“我……”程一骄像是丢了魂,他不知道自己何时竟已经走到了一班的门前。他的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酸涩的委屈和迷茫,他开了开口,想宣泄心头的重压,却只会说一个主语。
“怎么了?”那个男生一下子就慌了,手足无措地拿袖子去擦他的脸颊,“骄骄,别哭……”
程一骄在被叶展翼拿袖子抚上脸时才知道自己竟然哭了,他一把甩开他的手,胡乱地揩去泪痕,一边揩一边重复着“恶心……”“真恶心……”
不等人再反应,程一骄就一个闪身下了楼梯口。
张睿看了两眼愣在原地的人,忽然发现自己以前经常遇见这个人,在球场上往周围一圈扫视时,在食堂和程一骄范平他们一起吃饭时,在小卖部球队请客他不经意回头时,他都见过这个人。
原来他和程一骄是认识的,那为什么以前程一骄就算是看到了他都不上去打招呼,今天却突然跑到他面前露出这么一副脆弱像?就连他也是第一次见到程一骄哭。
想不出个所以然,如今心思也不在这上面的张睿也就同样转身下楼了。
或许是那几滴清亮泪珠的关系,张睿自认语气很温柔,动作也不急切地每个课间都“约”程一骄去阳台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的阳台。
张睿不再对程一骄动手动脚,他学着他哥们儿以前哄女朋友的架势说出一堆让程一骄毛骨悚然的话——
“明天就周末了,我带你去看电影怎么样?”
“你喜欢草莓味还是巧克力味?”
张睿看着始终紧绷的程一骄,也不急,依然问这问那,很有几分乐在其中的滋味。
这样的乐一直持续到了放学,他插着兜哼着曲走在隐隐能闻到海风咸味的小道上,然后,在一个拐角处——
被人猛地掼了过去。
程一骄从已经往家的方向走了几百米的路口倒转,往张睿回家的方向追去,他的心头一团乱麻,拳头却捏得死紧。
此时早已天黑,马路上的人稀疏得几乎没有。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程一骄敏锐地捕捉到了几丝金属与rou体相撞的闷声。
程一骄悄悄从红砖墙壁探出半个身子,昏朦的澄黄灯光下,叶展翼手上拿的钢管鲜血淋漓。
惊慌到极致,就是反差的冷静。程一骄不知道自己怎么迈动的步子,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站在了叶展翼的面前,并且抢过了他的钢管,扔在一旁的杂物垃圾堆里。
“你杀人了?”他的声音很轻,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骄骄……不,我没有,不是这样的……”他看起来慌乱极了,表情纯真又无辜——如果忽略他手上沾的殷红,和脚狠狠踩在昏迷在地上的人的手腕处的动作的话。
程一骄蹲下身,他伸出手去探那个脑袋已经被血糊得看不清面目的人的鼻息,就在这种时候,他竟然还能好整以暇地想,自己的手竟然能维持着一点也不抖,仿佛他才是那个冷静的施暴者。
“没死。”程一骄站起身,眼睛直直放在了叶展翼的手上。
“我、骄骄……不,不是……”叶展翼将手迅速地藏到背后,拼命摇着头,他语无lun次地想解释什么,可说出的话苍白又无力。
“把手拿过来。”程一骄巡梭了一遍周围,从废弃钢架上拿了块黑布,对叶展翼命令。
“恩,骄骄。”大概是明白了程一骄想做什么,叶展翼不再慌慌张张,十分配合他乖巧伸出手,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眼前的人。
程一骄将叶展翼手上的血擦干,然后将布和那跟钢管一起移进废墟堆更深处。
“他看到你的脸没有?”
“没有,我第一下就把他敲晕了。”叶展翼眨了眨眼,试探地去牵程一骄的手。
“走。”
张睿狠狠纵了两下眉头,费力睁开的血色视线里,是越走越远、两手相牵的身影……
原来他踏入的不是什么泥潭沼泽,而是恶龙深藏宝物的洞xue——在意识彻底黑暗的前一秒,张睿想到。
……
“天啊,这里躺了个人!”
“儿啊,哪个天杀的这样打你……”
“患者头部多次受到重创,造成严重脑震荡……”
“很抱歉通知同学们,张睿因为身体原因所以暂时休学……”
……
3
属于沥青的独特味道在空气里挥发,程一骄和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