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就安安静静的,闹什么, 食不言寝不语不知道嘛。”坐在对面的路安琪忍不住出声喝止道。
“小云和于队关系真好,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从于队嘴里夺食还没有被打死的。”赵钦乐呵呵道。
“在我心里他已经死了一万次了, 要不是怕坐牢,我现在就把他就地正法。”
于渊好不容易从云骞嘴里抠出他本打算留到最后慢慢享用的排骨, 看那排骨的样子, 他顿时也没了食欲,又嫌弃地扔回给云骞。
“说起来,怎么不见安法医啊。”环顾一圈, 却没见到安岩。
“他啊, 还在解剖室里忙。”
“这么拼命啊。”
“没办法,昨天涂景儿的家人过来把尸体抬走下葬了, 他现在正抑郁着呢。”路安琪端起一旁的水杯,“对了, 他让我给你带句话, 说今晚不回去了, 让你别去接他了。”
云骞愣了下:“啊?他是打算一晚都待在研究所?”
“确切说是解剖室。”
二话不说, 云骞抬腿就往打餐的窗口跑去, 随手从一旁抽了只空餐盘塞进窗口:“大婶,多打点rou,安法医还没吃饭呢。”
“你叫谁大婶呢。”
“大姐,快点快点,手别抖啊。”
其余几人看他那副样子都忍不住掩嘴偷笑。
“你说,他不会真相中了人家安岩吧。”于渊压低声音,脸上是难以收敛的jian笑,“我之前一直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来着,看样子是来真的了。”
路安琪心领神会地笑道:“不过就安法医那人啊……只能说道阻且长,加油吧。”
——————————
等云骞赶到研究所的时候,解剖室大门依然紧闭,他在门口踱步半天,又试探性地敲敲门,见无人回应,只好端着餐盘坐在沙发上发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着马上到了打卡的点,安岩才终于从解剖室里走了出来。
云骞立马狗腿地贴上去,献宝似的将餐盘呈上:“安法医,还没吃饭吧,我帮你带过来了,你赶紧去洗手吃饭。”
安岩摘下手套扔进垃圾桶,疲惫且象征性地扬了扬嘴角:“抱歉,我没什么胃口。”
洗过手出来,就看见云骞依然固执地端着餐盘站在大厅中间满脸哀怨地望着他,仿佛自己今天不把这饭菜吃光光他就不肯走。
昨晚称了□□重,在云骞以照顾自己为由入住自己家中的这段时间内,自己足足胖了五斤,虽然五斤在外形上没有实质性的改变,但一个自律的人除了严格控制时间外,还要约束自己的体重增减,多一斤少一斤都不完美。
云骞这个人总是这样,在自己不能满足他的请求时,他总会以撒娇或者碎碎念的方式对自己实施软暴力来逼迫自己乖乖就范。
但没办法,有时候看他那个样子真的就感觉自己像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换个角度想想,他辛苦半天张罗那么一桌饭菜也确实是为了自己好,希望自己多吃一点,做个健康宝宝。
所以大部分时候,自己都会选择妥协。
看安岩接过了餐盘找了个位置坐好准备开动时,云骞这才换了副笑脸,就这么撑着腮坐在他旁边一动不动地瞧着他,要亲眼看着他把最后一口米饭吃掉。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云骞才会觉得自己和安岩的关系没那么生分。
“你今晚不回家了么?”脱口而出的话语,但在云骞意识里就像是妻子对于丈夫的例行询问。
安岩点点头,并无多言。
“你这边有被子枕头么?没有的话我从家里给你送过来吧。”
安岩抬眼诧异地看了看他。
“晚上想吃什么,哦对了,我昨天买了基围虾,马上要封海了,再往下就吃不到新鲜的虾了,你今晚想吃油焖大虾还是清蒸虾还是虾饺?”
喋喋不休地询问,使得安岩多少有些厌烦。
“我不想你我之间永远都是今晚吃什么这种话题。”安岩停下手中的筷子,冷冷看着他。
“你是个警察,也是负责这起案子的专员,你需要从我口中得知受害者的尸检情况,分析嫌疑人的动向,尽快将凶手逮捕归案,这才是你的本职工作,其他的,无需多言。”说着,安岩站起身,将餐盘中剩了不少的饭菜倒进垃圾桶,然后提了出去。
云骞被这一句话噎的半天无言以对,甚至是产生了一丝羞愧。
他说得没错,难怪老爹死活不同意自己继续做警察,自己好像只会给他们带来麻烦,什么忙也帮不上,脑子里想的永远都是“安岩吃了没、吃饱了没、想吃什么”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
安岩回屋后也没有继续同他多说什么,只是从桌上拿起尸检报告递给他:“把这个交给你们队长。”
云骞接过尸检报告,冲他微微点头示意,低声道了句“我先回警局了”。
——————————
“根据死者的尸检报告来看,死者郎冲死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