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命。”
“实不相瞒,我觉得除了你以外,谁都有可能害我。”千面道。
“少抬举……看不起谁呢!”牧远歌道,“你省省吧,你就算一个人待着也不会有事。”
“万一我有什么三长两短呢!”
“你走了以后,看在以往微不足道的情分上,我会为你报仇雪恨的。”
“我死了对你没有好处。”
“也没有坏处,反正晏伏已经无恙。”
“牧远歌,你没有心!”
胥礼的目光追随着牧远歌,见牧远歌走到哪儿,千面跟到哪儿。
“谬赞了。”牧远歌道,“你与其求我,还不如去求求胥礼。”
“何事?”胥礼目光示意。
千面对上胥礼就完全变了个态度,也不知在扭捏些什么,客气规矩地道:“首座大人可得高抬贵手。”
“你不乱说,我便护你。”胥礼道。
“自然自然,好说好说。”千面道。
“别管他,就让他一个人待着。”牧远歌牙疼,外头盛传他跟胥礼一个级别,甚至他气焰略高于胥礼,可真正相处起来,无论上位者下位者,大人物小人物,自认为跟他混熟就口无遮拦,可对着胥礼哪怕再熟也是十年如一日的礼貌客气恭敬有加。
千面千叮万嘱:“就算被你猜中了,长生剑宗相关人士都不会有事,但外人不一样。我觉得你真的要小心一点,你死过一次,他们是金蝉脱壳,你那是凉透了,就算活了回来,你也很可能再遭遇不测,我也一样,两个人也能相互照应……”
神特么相互照应。牧远歌道:“那你可得离我远点,你这条命可是系着长生剑宗掌教的一双手,我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还算全了长生剑宗的颜面。”
他这么一说,千面更害怕了,如果掌教的手就是他的催命符呢!他毕竟是外人,牧远歌这个祖师爷弟子都能死,更何况他呢。
牧远歌说的不管就是真不管,他只是隐约有种预感,不会要人性命。
事情关乎到长生剑宗,牵扯到长生剑宗一把手二把手两大人物,都是生生死死,这么大事,长生剑宗能不管么?
那些活成Jing的老鬼们闲着也是闲着,难道不会分析内部究竟出了怎么样的变化,那些可都尽是睿智狡猾厚颜无耻之流,岂会毫无作为尽给对方逍遥法外的机会。
除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所有高层都有的难言之隐,那就逗了。
可若非如此,那些老鬼们怎么静观其变呢,胥礼也出奇的沉默。
胥礼的态度或许也就是长生剑宗的态度,牧远歌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事实上,不只千面费解,牧远歌自己也费解他怎么活过来的,长生剑宗典籍上也不曾记载臻至剑长生之境能返老还童。
唯一的线索就是棺材里和他陪葬的那块可以发光的白玉石,不知来历不知何物,倒也不是他孤陋寡闻,他问过别人,都说没见过。
晏伏负责把关少府主与蝠族往来书信,据他所言,这信件上的字迹和以往少府主传讯给蝠族族人的一模一样,但这个“兄”字却是头一次见,道:“少府主不是意气用事之人,他只是耳根子软,这或许是有人要嫁祸他的吧。”
牧远歌知道姜袅在蝠族也不被待见不受敬重,不过是个名义上的少府主,一个傀儡罢了,只有他一直心系蝠族族人安危,可蝠族族人行事却总将他的安危排除在外。
唯一能断言的是,这笔迹确实跟他身上的刻字一模一样。
牧远歌硬是让姜袅又写了一份,确实跟字条上的一样,他却不太舒服,怎么看都觉得很有问题:“奇怪,很奇怪。”
胥礼下意识把右鬓下的一缕长发给捋顺了,看向铜镜里的自己,发现就算原先有一两根不安分也不大要紧,不至于到奇怪的份上。
牧远歌道:“不是说你,你看这字。”
胥礼一看,眉头皱了起来:“这是……”
牧远歌听他说完,眉头挑了下,啧了一声。
通了。
而这个消息落到船上其他人耳中,仿佛飓风过境,平地起惊雷。
听到那个不可思议的名字,众人第一反应都觉得不可能。
“假的!”步峣气急败坏的反应并无过激,“牧远歌你至于么,我徒弟哪里冒犯了你,你要顺着姜袅耍这种招数陷害他!?”
这不是别人,正是长生剑宗现任掌教傅琢的笔迹!
阮慕安道:“也许他并非是想传讯给姜袅,而是想提醒他师父呢,只是被人半路截了胡也不一定。”
牧远歌只看到姜袅放飞了信鸽,并没有姜袅亲手写那东西的证据,阮慕安的言外之意就是这东西就是傅琢写的。
步峣解释道:“慕安你恐怕有所不知,琢儿写字惯用左手,可他左手被缠龙须所废,到现在还没痊愈。他一向公正,表里如一,答应了会亲自请承天府君,又岂会在危难之际给人传这种不合时宜的话。”
阮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