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的眼前。
流珈的手中一空,看着还在原地傻站的夙音,赶紧过去拍了他一把:“愣着干什么!快跟上!快跟上啊!”
虽然说那位风渊上神肯定不能杀了魔主,但魔主才出世不久,正是需要爱护的时候,若是被伤到了哪里那也是不行的。
魔将夙音回过神儿来,赶紧追着魔主出去了,他曾一度将这位风渊上神当做自己仰慕的对象,当初也曾学着风渊上神想一剑把魔界的赤骆山给劈开,然或许手中兵刃不比昆吾剑,又或许是修为不太行,劈了大半天后不仅没能把山给劈开,还惊动了护山的神兽,追着他跑了三千多里地。
风渊此时正站在落霞林外,天地间依旧一片昏暗,落霞林鬼魅横行魔气森森,他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玄色的长袍被冷风吹拂,猎猎作响。
魔族们不敢靠前,只远远看着他长袍上银色闪光的织锦,小声议论着,是凤凰吗?是凤凰啊!真是凤凰啊!
有一二魔族藏在石头或者是土坡后面,底气不足地向风渊放着狠话:“我们陛下就快到了!你你……你好自为之吧!”
风渊脸上仍旧无甚表情,目光平静地从这群魔族的脸上一一掠过,他们好像比从前看到的时候更傻了一些。
他仰头看了眼天空,是缺少太阳照射的缘故吗?
风渊抬步向西走去,晴雪湖映着灰暗的天空,好像溶开一滩刚刚研磨好墨水,风中的甜腻的气息更胜刚才,他微微皱起眉头,他向来是不喜欢这种像是带着几分糜乱的味道。
再走几步,这味道又重了些许,看来魔主果然是出世了。
不知这位魔主的性子怎么样,前几任魔主出世后总要到天界去耀武扬威一番,这一位倒是一直安安静静地待在魔界中,也算乖巧。
若星如也在魔界,他现在会在什么地方呢?或许他该去有梧桐树的地方找一找他,又或者在魔界辟出一点地来,种些葡萄等着他来。
风渊正思索间,他手中昆吾剑猛地剧烈抖动起来,像是要挣脱而出,杀伐四方。
随后从魔宫方向猛地刮来一股狂风,那味道在一刹那变得极为浓烈,好似一团化不开粘糊糊的糖浆,缭绕在风渊的四周,久久不会消散。
魔主来了。
风渊低下头,手指漫不经心地从昆吾剑雪白的剑身上擦过,他并不想在魔界动武,此次前来魔界只是要取一点忘鹫水,然后再找一找星如。
可看魔主这个气势,恐怕是来者不善。
他抬起头来,看向来人的方向,滚滚而来的魔气如同海浪一般携着甜腻的香气,在这浓浓的魔气当中,浅色的人影向他当头一剑劈来。
风渊抬起昆吾剑格挡,两把兵刃当的一声撞击,星火迸溅,又如流星簌簌而下,落入浓雾之中,再也不见。
许久之后,当烟尘散开,白衣的魔主踏在巨石之上,青丝随风飘舞,他目光凌厉,好似一把刚出鞘的剑。
魔界终年不息的长风好似在这一刻歇止了,有几缕阳光苦苦跋涉,终于穿过浓浓的层云,照射在他的身上,衣摆下的暗纹映出几道祥云的模样,他的身后是粼粼的波光,与漠漠的烟林。
风渊僵在了原地,手中的昆吾剑好似有千钧之重,他再也举不起来了。
天地间的万物都在他的眼中覆上一层灰暗的尘埃,变得模糊起来,渐渐都融入一片混沌之中,只有这位魔主始终清晰,如同朗朗明月。
他的眼中只剩了他。
他看到他的星如了。
风渊张了张唇,却发现自己此时已经完全失声,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静立在此处,只想从此以后千千万万年都这样看着他。
愿时光凝固于此刻。
围观的众魔族们看着此情此景,齐齐一震,风渊上神这是个反应,是被我们陛下的气势给吓到了吗?
陛下果然威武!
不过说句实在话,这两位就这样站在一起,明显风渊上神看起来像是他们魔界的。
魔主其实也被风渊看得有些发麻,他过来不是要打架的吗?怎么这样一副表情,好像……好像见了亲娘似的。
他被自己的这个形容雷得一哆嗦,随即提剑再冲上去,然这位上神不知怎的突然间就消极了起来。
夙音仰着头看着头顶上的这一仙一魔,忽然感叹了一句:“这个风渊上神是不是被夺舍了?”
夙音的脑子向来不太好使,能说出这种话也不奇怪,流珈冷冷道:“风渊上神乃是上古神君,怎么可能被夺舍?”
夙音哦了一声,眼见着魔主的剑又要砍到风渊的身上,风渊却也只是往一侧轻轻躲了一下,还让魔主砍了几缕发丝去,他费解道:“可现在咱们陛下都打了他好几下,他都没有还过手。”
流珈继续冷笑,道:“他们仙界的人向来jian险狡诈,现在这般,一定是引诱陛下上当,陛下可得小心点。”
夙音的脑子向来别人怎么拽他就怎么走,想着流珈这种说法也不无可能,魔主又劈了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