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每次我要走的时候不挽留我,经历过才彻悟,事情没解决,把人拉回来只会接着吵,不如暂时分开。
可我错了,这次分开,并不是暂时的。
席卓消失了。
我每天下班都等他回家,可他没有回来。两周过去了仍然毫无音信,家和公司他都没回过。
哪里都没有他的人影,我找不到他,或者说,他是不让我找到他。电话不接,消息不回,他这次是真的生我的气了。
连白漾都不肯透漏给我席卓是去了哪,我无心忙工作,却保证天天都回家,总想一开门就看到他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或者看电视,抬头笑着对我说一句,你回来了。
一次次的失望告诉我,他可能真的不要我了。
几天后持续了将近三个月的解约官司结束,是席卓先放弃了,最后一场他没有出席,外界更是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严亿昀正式解约了席卓影视娱乐去公司办手续那天,我们在楼下碰见,他带着帽子口罩,生人勿近的气场,走在工作人员中间向我这边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听说是双方各让一步,席卓影视娱乐放弃一切管制严亿昀的权利,严亿昀在原本合约期限的几年里所有的收入将有一半属于席卓影视娱乐。
我跟到楼上是想看这么重大的场合席卓会不会到场。安保没有拦住我,我顺利的通过,只看到了白漾在处理事情,并没有席卓的身影。
那是我第一次过年没回家,我妈跟她的两个老姐妹出国去玩,我也就没有回去的必要了。
一个人留守席卓的公寓,在万家灯火里感受侵入肺腑的孤独,找寻任何关于他的气息。
不是没有过这种面临分手的关头,可我却从没如此怕过。以前就算看不到他本人也能从荧幕上看到,可这回连狗仔都宣称席Boss失踪了。
年后我回到工作室,第一件事就是让贺凉帮我物色房子,决定搬出席卓的公寓,如果他是顾忌我在才选择不回来,那我何必还赖着不走。
贺凉动作很快,三天后就在工作室附近帮我租好了个两居室,我本想立马回去收拾东西走人,顾姐却非要让我跟她一起面试化妆师,我没什么心情推开门进去,坐在椅子上看着一个个面试者进来再出去。
出去四五个人后,进来个小个子女人,她报名字前我都在看手机,一听她的名字立马抬头。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笑着重复:“焦琳。”
记忆疯了一样涌回那个盛夏的夜晚,演唱会散场后我无助的站在会场外面,拨通的第一个号码就是这个女人的。
我大概是最不称职的面试官了,笑着点头打招呼:“焦姐。”
绕了一大圈后,曾经只听得到声音的人坐到了我面前重新认识,有种说不出来的激动,那时是她帮我要到白漾的号码,助我还了戒指,该感激的我从没忘记。
低头看了看左手中指上的戒指,送我戒指的男人说要和我热恋一辈子,现在却没了踪影。
我突然想起那个一直没有拆开的盒子,一刻都没停留起身就走。
顾姐被我的举动下了一跳,大喊着问我要去哪。我关门前回身指着焦琳:“就是她了,不要再面试别人了。”
席卓消失的第三十七天,曾经一起埋下的甜都是如今的泪点。他从巴黎回来给我的礼物我还是没有等到他的同意就拆开了。
是一串钥匙,大大小小有四五把。
他还是喜欢送我东西的时候亲笔写上些什么。
“在你做好准备之前,我都会等你。”
我将卡片翻过来,看到了一串用法文写的像是地址的字迹。
白漾接到我电话还是一如既往的说他也不知席卓在哪里,直到我说我拆开了盒子看到了卡片他才犹犹豫豫交代清楚。
上次席卓去巴黎参加活动之所以晚回来一周是在忙着买下一栋看好的别墅,而我手中的就是那都栋别墅的钥匙。
我都没有等到白漾说完话,就挂了电话快速的收拾东西订机票。
他一定在那里,他在那里等我。
曾经我拒绝他同居的提议,他便一直在等我做好准备。我却总是做不好准备,忙工作忙的昏天暗地,把梦想看的比他重要。
而他早就为了我放弃了他的梦想。
他从舞台上走下来,从聚光灯下离开,他早就在甘于放弃光环走向茶米油盐,我却始终拒之千里,冠冕堂皇的用野心做借口。
现在想想,梦想和席卓,哪个重要。
好像一点都不难选了。
没有席卓,我实现了梦想又有什么用。仍然不会笑的开心,不会睡的踏实,不会活的安稳。
他一声不吭的为我放弃整个世界,我为何不能为他放弃我的一切。我好像被生活吞噬了,麻木着周而复始机械的工作赚钱,忘记了为了一件事为了一个人豁出去的感觉,活的理智,活得清醒,都是可悲。
说过很多次只要能跟席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