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然想。」迫不及待,连续点头。
莫四娘却很坏心地说:「不行。妳才刚上药,我又把伤口包得如此完美,碰水可就坏事了。」
花花可怜兮兮地望过来,眨着那双轻泛泪光的眸子。「阿四……」
「先忍着。等到晚上,换药之前就可以洗了。」
「唉……我明白了。」
「现在先喝药吧,凉了就不好。」
莫四娘如前几次那般,坐在榻上,一口一口喂药,花花却在安静喝了几口后,抬手握住她的细腕。
「阿四的手指怎么了?」
沉静、严肃、带着一股威仪,这种表情的花花让莫四娘惊讶地忘记回话。
「阿四?」
「哦……哎呀,这没什么!」莫四娘回神后,干笑几声,想要掩饰自己看个姑娘家居然看到入迷的事实。「煎药时烫到,抹抹药,过几天就好了。」
花花凝望莫四娘的脸,看得对方有些心虚,而且还真不晓得为什么说实话会心虚?
末了,她轻声问:「妳是不是哭了?」
「这个……啊!」手足无措地摸摸眼眶,想遮掩红肿的眼袋,莫四娘这一摸却弄痛了烫伤的右手,把她疼得紧咬牙,五官揪成一团。
「阿四!」花花急忙把碗接过放下,两手温柔至极地摊开莫四娘的掌心。「阿四…我真是对不起妳。」
「妳在胡说什么呢?是我自己不小心,煎药时发呆了,这才会烫着的。」
看着莫四娘起水泡的指尖,花花只能紧皱眉宇。如果在她家里,只要一声令下,无数仆人们便会冲到地窖挖几块冰出来,各种叫得出名的烫伤良药更是唾手可得。
但现在她无能为力,连上药都必须倚靠这名大恩人。
「别管我了,阿四,妳先治疗自己吧…」
花花一脸歉然,莫四娘觉得那真是一张会咬舌自尽以谢天下的表情。「妳别放在心上,我粗皮粗骨的,一点小烫伤很快会好。倒是妳,先把这碗药喝完才是正经事。」
花花看了莫四娘一眼,二话不说便拿起那碗药,仰头一口气喝尽。
「嗳──妳!」
在莫四娘愕然睁大眼睛时,花花又拿起药壶,就着壶口,同样一饮而尽。
「……好了。」神色如常,语气自然。「现在,阿四可以去为自己上药了吗?」
莫四娘直到走出房门前都还在想,这小姑娘真是烈性子,说什么也要让事情全照着她的话干。
***
午后,莫四娘带了一本书,还搬了等身长的竹椅来到房里,屋外天气又开始Yin雨绵绵。
坐在床上的花花,好奇地瞧着躺在竹椅上看书的莫四娘。没想到这名乡村少妇竟然识字,看得还是汉唐诗人的诗词集,品味颇为风雅。
花花无声地笑了笑,不想打扰莫四娘,悄声端坐在榻上。她看起来像闭目养神,实际是运功疗伤,想尽快将蚀骨粉从体内逼出。
不到半刻钟,雨越下越大,花花的心神难以专注,愤恨地睁开眼。
雨声涛涛,让她想起那胆颤心惊的一夜,她是踩着多少人的尸首、身染多少条生命的鲜血才得以逃出生天啊!她绝对忘不了,也绝不饶恕该为此付出代价的幕后主使者!
「──唔!」体内真气糜乱,压不下受有内伤的筋骨,身体四面八方都激起阵阵刺痛,花花连忙点了几个麻xue。
「妳怎么了?!」听到疼痛的闷哼声,使莫四娘从书中抬起头,她不想象个容易激动的老妈子,从她与莫怀忧的相处中得知,这种态度对病者来说毫无帮助,反而只会使对方倍感沉重。但身体姿势、神情、肌rou的紧绷,全都说明只要花花开个口,她马上就会拔腿奋起,奔到榻前。
「没事,舒展下身子,觉得有点疼罢了。」花花扬起浅笑,脸上平稳安适,只有她一人才知道,身体排出异常的汗水。
这让她又忍不住咬了咬牙关。几天下来,汗水、血污、黑泥,这些东西厚颜无耻地强占她的身子,让她无论逃到哪里,也摆脱不了众人凄厉惨叫的恶梦。
「舒展身子?」莫四娘未觉有异,只是带著书慢步走来榻旁。「妳是不是养伤养得很无聊?要看些书吗?我家夫君生前是名秀才,书房里留有各种书本呢。」
花花望着莫四娘,发现此人有一副使人安祥的嗓子,柔而清丽,雅而含情,嘴上不知不觉便问:「妳能念给我听吗?」
莫四娘稍稍脸红。「我大字不识几个,光是这本书就看了快三年,没法子念给妳听呢。」
既然不识几个字,为何还要看书?花花本想询问,但又觉得有些失礼,便噤了口不再作声。
但是,莫四娘大大方方地继续说:「我有个愿望,就是夫君留下的书,有生之年我要把它们看完。这样一来,我也能更了解他。」
「…你们夫妻相处的时间很短吗?」
「只有两年呢。」莫四娘坐在榻旁,稍感伤怀地聊着。「婚后一年,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