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心蛊的法子,只有一个。我这次来,就是请您收回心头血的。”
铸剑师迟疑了一下,“我收回心头血不难,只是......你如今能进天宫,是不是因为经历了情劫?”
林溪客没想到铸剑师能猜得这么准,便点了下头。
“我收回这滴血,日后你的心......”铸剑师缓缓地说道:“你还会变成那个无情无心的林溪客。其实这噬心蛊解不解也无所谓,你如今已经登临天界,日后也是在天界生活。末法时代,我那不肖子孙也登不上这天界,你在这里依然是自由的。”
林溪客心里咯噔一下,铸剑师还不知道自己拿了北三七就要跑,还在这里给自己画饼了。他得想个办法让铸剑师把心头血收回去,反正不过一滴血而已,他也不稀罕,回头救活了宁燃,不要脸皮地嘤嘤嘤几声,让宁燃给自己补上这滴心头血就好了。
反正这颗心脏也是因为宁燃而长出来的。
“但如今登临天界,仍然被凡人用这种手段束缚住,铸剑师,你让我怎么在天界做神仙?”林溪客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我被这滴血折磨了一千年啊,你知道我这一千年怎么过的?”
其实是睡着过来的.......
铸剑师见他这副模样,顿感愧疚,当年林溪客愿意为自己照顾遗落在人界的妻儿,已经算是知恩图报。不仅如此,林溪客后来更是许诺守护他三十六代子孙,更是让他感激涕零。但可惜了,铸剑师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后代中竟然出了这样不仁不义之徒,用心头血束缚林溪客这么多年。
林溪客突然脸色一变,喝问铸剑师:“难不成你也和吕天青一样,想用这滴血再束缚我,让我在天界为你办事吗?”
林溪客当年是被铸剑师一锤一锤敲打出来的,这男人的脾气秉性,林溪客拿捏的最准。铸剑师为人豪气仗义,处事光明磊落,唯一的一点不好,就是太好面子了。尤其是在达官显贵前的面子,铸剑师是一点儿都不敢丢。
林溪客吃准了这一点,又逼问铸剑师:“那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到天帝面前辩一辩,让众仙家来评评理!看看我是怎么对待你们一家的,你们一家又是怎么对待我的!”
铸剑师被他这通话给唬住了,他生平最好面子。后人做出这种事他已经无地自容了,若是让林溪客闹到了众仙家面前,自己日后还怎么在仙界立足。凡人升仙在天庭中的地位本身就不高,若是再闹这么一出,自己......
更何况,林溪客本身的来头不小,且这件事林溪客又占理,天帝必定不会为了自己得罪林溪客。
“林溪客,你这就想多了,我只是为你心疼刚长出来的心罢了,”铸剑师赶紧打圆场,“你既然不喜欢,那我收回来就是,这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铸剑师伸手,灵力凝聚于指尖。林溪客胸口一痛,一滴血就被这么抽了出来。
那滴心头血归位,回到了铸剑师的胸腔里。
心头血被收回,来天宫的第一个目的达成,林溪客故意和铸剑师示好:“抱歉,刚才是我情急了。”
铸剑师笑了笑,拍着林溪客的肩膀说能够理解,而后又问林溪客,如今到了天宫是在哪里任职?同为天界中人,日后免不了要互相照顾。
林溪客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青帝宫的牌匾,随口胡诌起来:“我在春神句芒手下任职,就是这青帝宫之中。”
“这不就巧了吗?我也是在青帝宫中任职,你具体是何职务?”
“协助春神整理人界百草,”林溪客继续扯谎,“只是我刚来天界不久,在这里迷了路,不知道怎么回去。”
铸剑师大方地给林溪客指了方向,又叮嘱林溪客春神与扶桑金乌关系极好,每逢金乌出行,句芒必定紧随其后,与其戏耍。如果句芒因为林溪客迷路而怪罪他,不如就说遇到了扶桑金乌,那句芒的怒火便能减少三分。
这倒是给了林溪客好机会,或许自己可以等句芒与扶桑金乌戏耍之时,再偷偷溜进句芒的宫殿里,将北三七偷出来。
顺着铸剑师指的方向,林溪客成功找到了句芒所在的春神殿。他这一路被不少青帝宫中的仙女所撞见,但不知为何,没有一个人是上来查问自己的身份,也没有一个人对自己的存在产生质疑。林溪客甚至都没有刻意隐身,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了春神殿。
不过眼下找到北三七救人最关键,林溪客也懒得管这些别的东西。
林溪客躲在春神殿的拐角处,他这才意识到等扶桑金乌来找句芒确实是个好方法,只是这扶桑金乌何时回来,如果是一百年两百年才来一次,自己等得起宁燃也等不起啊。
他心里正着急着,突然见天边一团赤金色的火焰朝着自己飞奔而来,林溪客闪身避开,但没想到那团火焰灵力醇厚,掀起的风仍能将自己推倒在地。
林溪客正觉得大事不妙,莫不是被天界的神仙发现了端倪。可恰好这时,一席青衫的句芒走了出来,他俯身抱起地上的火球,气哼哼地骂了句不乖,低下头不经意间注意到被扶桑金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