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多;而结界则是阵法中较为特殊的一种,具有隔绝性,已经初步接触到一丝法则之力了。
就好像她曾经在某个瞬间触及到的空间的力量……强大,神秘,教人捉摸不透。
虽说钟离晴对阵法的研究还停留在皮毛,但是这不妨碍她热情积极的学习。
如饥似渴地研究时,却感觉到禁制被触动——可嬴惜却没有示警。
钟离晴慢慢停下了研究,不动声色地放出一缕比头发丝还要细上数倍的神识探了出去,却发现嬴惜正与那多日未见的赫连奕说着话。
准确地来说,却是嬴惜单方面地下达命令。
本来钟离晴是无法就此得出结论的——毕竟她只是探出神识感知,还不能监听到两人的谈话内容……不过,有哪个素不相识的人寒暄对话时是跪着的?
若她没记错,这赫连奕可是金丹期的修士。
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嬴惜也不例外。
只是她说的不曾想起分毫,怕也不是全然值得相信的。
钟离晴眸光一沉,却没有揭穿对方,只是默默地等待两人的谈话告一段落,而赫连奕悻悻地离开后,才装作刚从入定中醒来的样子,低低唤了一声嬴惜,招呼她回学院。
第二日胸有成竹地去破阵,感觉尤楚鹤有意跟在她后面,她只作不知,顾自与嬴惜温声嘱咐了几句,而后便潇洒地踏进了阵中。
不同于那用作结界防护的阵法,跨步而入时只有穿透光膜的滞涩感,转瞬即逝;在越过这阵旗围聚的范围时,有着明显的压迫感,微一使力穿过结界后,眼前的景色便起了变化。
只怕这阵法并不如外面看上去的那么无害。
钟离晴手中扣着一枚玄铁符,警惕地看向面前以九宫格形式布局的九扇石板重门——依那古先生所言,这阵既然号称是天罡地煞九门阵,那么便是对应九宫八卦之中的乾宫、坎宫、艮宫、震宫、中宫、巽宫、离宫、坤宫与兑宫这九宫,乾代表天,坤代表地,巽代表风,震代表雷,坎代表水,离代表火,艮代表山,兑代表泽……余下的中宫即是变门所在。
经过简化,此阵只保留了乾、坤、中三宫,加上各式变化,最多也只有九种,就算是毫无阵道基础的人,随便选择一个门通过,九分之一的正确率,侥幸也能过——看来这学院对于修士的气运的确非常看重。
钟离晴将这九扇流转着淡淡光晕的石门打量了一番,发现每过三息,这石门的位序就会进行一次调整,重新排列,这调整的顺序自然是按照乾、坤、中三宫所对应的星宿走向,而要完好无损的破解此阵,便是要在这三宫完成最后的转格以前找到中宫变门所在即可。
当然,要强力破门也并非不可,只要破坏与中门牵连挂钩的另外三门,也能破阵,只是要稍费些功夫气力,甚至也可能受些轻伤。
可若是不巧挑中了一生一死的乾坤双门,那就会遭到整个大阵最强的攻击,而其余三门,也是折腾得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陷阱……由此看来,这破阵过关该是四比五的概率,说高不高,说低,却还是大有可为的——端看气运和实力罢了。
钟离晴从小便Jing于数术,对数字和计算有着天生的敏感,是以在短时间内演算出中宫之门的位置并不费劲。
花了几个呼吸的功夫便选定了破阵的大门,临到跨出之时,钟离晴忽然想起了排在她身后的尤楚鹤,唇角轻勾,顺势在那四扇破阵之门上贴了几张符箓,又引动灵气,小心翼翼地在原来的法阵上改动了一笔,而后从变门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装出一副误打误撞侥幸找到变门的样子。
在嬴惜担忧地奔过来时,一边喘气,一边认真地嘱咐道:“这里面机关阵法虽多,不过却是照着三宫的顺序,若实在找不到变门,只管挑那机关处密集的地方冲便是了。”
在嬴惜还愣愣地点头时,余光注意到尤楚鹤已经抢先一脚踏进了阵法,钟离晴停下了话头,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来。
倘若是原来的阵法,用此破解之法是没错,但是经过她修改的阵法却是将机关处都堆叠在一处,以蛮力攻击,只会犹如身陷泥潭,越陷越深罢了。
她可不会忘记,之前御射考核时,与她共用一副弓箭和骑兽的人,就是这厮——怎么偏就那么巧,在他使用过后,骑兽就脱了桎梏,出了差错?
要说与他没有干系,钟离晴却不信。
既然这厮想跟在她后面蹭些便宜,那她少不得要送上一份大礼,也算是看在他一直努力算计自己的份上,一点小小的心意罢。
陷入阵法之中的尤楚鹤发现无论自己怎么攻击,却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溅不起丝毫波澜,反倒是一次次被更为强劲的攻击反弹回来,此消彼长之下,没一会儿便相形见绌。
废了好大的劲儿,却还是被困在了阵法内,眼看着愈逼愈近的石门就要将他挤成rou泥,不得已只好祭出护身的法器,苦苦支撑到破阵的时间终止,被大阵扔了出去,虽然逃出生天,护身的法器却黯淡了光芒,被削弱了大半,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