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次了。众大臣开始纷纷猜测,陛下到底是怎么了。跟太子走的近的大臣私下里问起来,司锦煜也只能皱下眉头,他确实,没有任何消息,自己在宫里的人也只知道父皇只是近日身体不太好,至于具体怎么回事,—没有消息。
父皇的身体一向好,这个月却四次因身体有恙不朝,到底,是父皇有什么计划,还是,有人要害父皇?只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司锦煜心事重重地回到太子府,下人们见太子面色不善,纷纷噤若寒蝉,除了请安,大气也不敢出。径自走进书房,在案前坐下,指尖轻敲着桌面,眉头深锁……寻一进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主上这副样子,心知主上这是遇到烦心事了,偏偏自己去办的事情也毫无头绪。然而寻一并不能逃避,主上的性情一向捉摸不定,不能妄自揣测,只能认命的跪下。低唤一声:“主上。”
寻一一进来,司锦煜就知道了,那是熟悉的,顺服的气息。多少年了,只有这个人是一直在自己身边,不管自己的要求多苛刻,那人从不曾置喙,尽一切能力达到自己的要求。想着这些,司锦煜沉闷的心情得到了缓和,这世上,有一个人,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挺好的。
稍稍抬头,看着跪在地下的人,“事情查的如何?”
知道寻一是害怕自己的,此刻恐怕内心是极为紧张的。因为之前刺杀司景行的事情这人被狠罚了一顿,前几日又让他去查父皇这一月反常的原因。宫里的眼线尚无头绪,寻一在宫外又能打探到什么呢?
“属下无能,请主上惩罚。”跪在地上的寻一重重的磕下一个头,发出“咚”的一声响。
果然没有为自己辩解,事情没有办好就是没有办好,寻一总是这样。司锦煜心里微微划过一抹心疼。
“起来吧,不怪你。”
诧异于主上今日的怪异,抬起头的寻一并不敢起身,仍直直的跪在地上,一双眼里盛满了不解。
司锦煜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打算,幽幽的开口,说的却是那久远的往事。
“有时候,孤宁愿不要生在皇家,这个身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孤都不知道,父皇他,到底把我看成是他的儿子还是,只是一颗棋子,他给我权利,给我太子之位,可我只能在他允许的范围里活动,不能越雷池一步。”
这样的司锦煜让寻一觉得,很,无助。
“老七小时候,他那么宠爱他,孤都嫉妒,而且害怕,害怕随时成为弃子。可是他那时候那样宠爱老七的母妃,云妃那时几乎宠冠六宫,最后怎么样呢,云妃连一块墓碑也没有,成了弃子的反而是老七。呵呵,寻一,有时候孤都不知道孤到底在争取些什么。”
“主上。”寻一一向不善言辞,更不知道怎样安慰看起来如此伤感的司锦煜。
拉起地上的人,深深吻住,只要这个人,能让自己放松下来……
皇帝的寝宫里,此时太医正在为龙榻上的皇帝行针,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四次吐血了,皇帝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太医却始终没有诊断出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既没有中毒,有没有生病,为何如此。气血翻腾,胸口气闷难当。如果不是怕引起朝野恐慌,真想把这些庸医通通拖出去砍了。
行完针,皇帝不奈的开口:“朕到底是怎么了,一个症状发作了四次,你们还是看不出病因,要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太医跪了一地,只能山呼:“陛下饶命。”
“罢了罢了,都给朕滚,看着心烦。”
第十六章 玉道长
太医们战战兢兢地退下,皇帝看着手里的药碗,愈发火大,“砰”地一生摔在地上,白瓷的碎片散落一地,浓黑的药汁铺上开来。帝王的怒气尤未平息,立在一旁服侍的李公公见状连忙上前跪下:“陛下息怒,龙体要紧,许是近日陛下烦扰甚多,郁结于心才会如此,只要陛下静养一段时日也许就可以恢复了。”
“不,朕的身体自己知道,绝不是无缘无故,定是有人暗算,要是让朕查出来是谁,朕一定,一定,咳咳,咳咳,一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急怒的情绪让皇帝咳嗽起来。李公公心急却无计可施,只能徒劳的轻拍皇帝的后背。
“你说,会不会是……”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皇帝不知道该不该怀疑太子,那个自己一手教养出来的储君,会不会是他等不及要当这天下之主,又觉得不可能,太子的力量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
李公公看着皇帝欲言又止,知道他心里有怀疑的人,只是这禁卫森严的皇宫,谁能在无声无息之中加害当今皇帝?奴才始终是奴才,主子说了只能负荷,主子不说,只能沉默。所以李公公只是静默在一旁,不曾开口。
半晌,皇帝终于觉得气息平顺了一点,觉得自己如此“病状”实在可疑,不能坐以待毙,既然满太医院都诊不出来,只能另想他法。
“李顺。”皇帝叫着李公公,有事要他去办,有些事,必须交给心腹之人。
“老奴在。”
“你明日启程,去苍渊谷找玉道长。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