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腾腾的面,走到桌子旁坐下,拿起了筷子。
“家里没有零钱,明天吴东会联系你的。”他缓缓开口。
靠,不早说。
余耿耿跑去玄关的软凳上穿鞋,孙经理特地给他这身黑制服搭配的长靴,又酷又攻气,就是特别不好穿,每次穿脱要搞半天。
裴云旗看着他,忽地出声:“你不饿吗?”
余耿耿头也不抬地说:“是有点饿,不过家里还有个人等着我在,我得回去给他做饭,不然他又要强迫我跟他赌牌了。”
“……”
裴云旗缓和的脸色一下子就Yin沉了许多。
他今天情绪一直不太好,此刻更甚。
他紧紧地捏着手里的木筷子,几乎要把它折断。
*
余耿耿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裴云旗,总觉得他一个人坐在偌大的餐桌旁看起来孤独又可怜。
裴云旗没再说什么,埋头吃面,动作绝对算不上斯文。
小时候饿惯了,他吃起饭来一直狼吞虎咽。
被接回裴家后,第一次大桌吃饭,全桌人都停下来看裴云旗。
他一开始是改不掉这个习惯,到后来,已经没有人敢说他什么。
裴云旗干脆就懒得改了。
为此,S市的上流圈子总是私底下笑他,不是正房太太养大的,永远改不了那股泥腿子的气息。
“那我走了啊,你吃了药的,晚上就别喝酒了。”
裴云旗嗯了一声,不耐烦地看着他,眼眸深处似是涌动着深沉的漆黑。
余耿耿怔了一下,不知道是眼花还是别的什么,自己似乎从他眼中看到了一股子恨意,还夹杂着别的什么。
应该是看错了。
余耿耿挠了挠脑袋。
裴云旗从一个父不详的私生子起步,最后在S市的金字塔顶端立住脚,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惊险。
若不是主角光环加持,换成任何其他人,都不可能有这个成就。
裴云旗现在有身份有地位,将来还会抱得美人归,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
路边,余耿耿站在冷风中瑟瑟发抖,这么晚了,出租车不好打啊。
明天吴秘书要是不给他报销打车费,他势必要讨个说法。
余耿耿现在可是要养活两个人。
好不容易拦到一辆出租车,他赶紧上去,搓了搓胳膊:“师傅,在手表厂老小区前面的便利店停一下。”
他默默地寻思着等会回去买点什么夜宵吃,余大公子可是嘴挑得很。
另一边,余家老宅。
老林和王武他们把大公子带回来了以后,余家原本凝重的气氛就放松了不少,总算有个主心骨了。
就连拿破仑都激动得多吃了一碗。
余淮之坐在书桌前处理公事,文件摊开了,半天没翻页。
笃笃——
书房门被轻轻敲响。
余淮之收起思绪,淡声:“请进。”
余太太给他端了一杯咖啡进来。
余淮之的目光放在笔记本屏幕上:“母亲,下次喊陈嫂送上来就可以了,不用麻烦您。”
“没事,我闲着也是闲着。”
余太太一直对自己这个冷冰冰的大儿子有点说不出的畏惧,有心想对他展现一番母爱关怀,又不大放得开手。
唉,要是耿耿在这儿就好了。
余太太叹了口气,担忧地看着余淮之,说:“淮之,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
众目睽睽之下,余大公子镇定自若地拿着一根那么粗的锁链从从车上下来,几乎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余太太也问过跟着去的几个保镖,结果个个都是一脸古怪的神色,却一个字都不肯泄露。
“没什么。”余淮之转开话题,“听说爷爷过几天要从国外疗养院回来了。”
至于余曾祥,被他直接略过去了。
这个血缘关系上的亲人,既称不上是合格的丈夫,也算不上一个合格的父亲。
余老爷子从来没想过把家业交给纨绔花心的余曾祥,而是直接越过他指定大孙子余淮之为继承人。
对此,余曾祥一直心怀怨恨。
无奈公司被余淮之牢牢掌控在手心,他根本插不上手,这次怕是要借机生事。
余太太点了点头,她刚刚和丈夫通过电话,忧心忡忡地说:“不知道他们哪里得来的消息,你爷爷也会过来,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余淮之嗯了一声,顿了顿,又问:“您见过杜归了。”
余太太一愣,脸上的表情有些慌乱:“啊……见了,就见了一面。”
余淮之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问:“关于耿耿和杜归两个人,您是怎么想的?”
余太太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想起了那个清秀青年,笑容腼腆温柔,不由得有些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