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字让周瑶如坠冰窖,颜面扫地,紧接着她又听到阎忱说:“是我在于申洋生日宴上打的那巴掌不够重吗?你还敢在我面前说林漳的不是。”
记忆回笼, 连同那一巴掌都一并回到周瑶脸上, 火辣辣的疼。
周瑶的身体摇摇欲坠, 险些站不稳,她害怕地往后退, 躲在周赟身后,紧抓着周赟的衣角,像个被欺负的孩子。
“表哥, 这就是你所谓的道歉?”阎忱看向周赟,唇角的笑意未曾到达眼底, 只浮在面上, 冰冷没有温度。
周赟的视线穿过阎忱高大的身躯, 落在他身后的林漳身上, 敛了敛唇, 说:“抱歉, 是我没管教好我妹妹。”
“你的确没有管教好她。”阎忱不留颜面, 直截了当地说。
周瑶瞬间脸色煞白, 抓住周赟衣角的手不由越收越紧, 心脏仿佛要跳到嗓子眼儿。
“你知道她不仅在网上散播谣言,说我无缘无故打她,还曝光林漳的身世,在网上带节奏, 说林漳恩将仇报,和我结婚是图谋我家的钱财。”阎忱的视线越发冰冷,宛如冰锥狠狠地刺向周瑶,周瑶全身觳觫,不敢再听后面的话。
“她甚至找出了十四年前,林漳母亲跳楼的视频,发到网上造谣是林漳不孝,逼迫所致。”阎忱说到后面近乎咬牙切齿,死死地攥住拳头,指甲快将掌心掐出血来。
忽然一只微凉的手从后面伸过来牵住他的手,阎忱怔忡一秒,意识到那是林漳的手,缓缓将拳头松开,与林漳十指相扣。
周赟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他难以置信自己的妹妹会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平日里,周瑶虽然有点任性,倒也没有出过大事,他猛然回头,周瑶果然心虚地低下头,不敢迎上他的目光,抓着他衣摆的手也松开了。
显然是做贼心虚。
“周瑶?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周赟原本打算让周瑶上门来好好和林漳二人道歉,毕竟是亲戚,以后还要来往,他愿意在生意上让利,当做赔礼道歉,但事情弄到这般田地,怕不是钱能够摆平的。
周瑶低着头不说话,周赟抬头看向林漳,真诚地说:“林漳,对不起。”
“你和我道再多歉有什么用,周小姐似乎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林漳哪里看不出周瑶的心思,有周赟在前面为她挡着,她只要装聋作哑就好,不必承担什么,甚至到这会儿也没有悔改的意思。
周赟点点头,强硬地将周瑶从自己身后拉出来,推到林漳面前,“周瑶,道歉。”
周瑶扭头不说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阎忱可没打算纵容她,即便删除了视频和相关言论,依旧有人在讨论林漳母亲跳楼的事情,那是林漳午夜梦回时的噩梦,是一道陈年旧伤,这么多年来他小心呵护,竟被周瑶轻而易举撕开,他如何肯轻易放过她。
“既然如此,二位请回吧,我们会走法律途径,接下来的事情,我和林漳的律师会和周小姐交涉。”
“什么?!”周瑶倏然抬头,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阎忱要告她?
周赟显然也没想到,周瑶这次是过分了,可到底是亲戚,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闹上法庭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
“阎忱,你不要冲动,这……”
“冲动?不好意思,我很理智,周瑶是你亲妹妹你要护着,理所当然,林漳是我先生,我护着他也是天经地义。周小姐心高气傲,不肯低头,我们自然也不好强求。”阎忱打断周赟的话,直接将人送出门。
“砰”的关门声响,周家兄妹俩齐齐僵在原地,面面相觑。
“你真要告周瑶?”林漳同外面的两人一样震惊。
“我不该告她吗?接连造谣诽谤,损坏你我的名誉。”阎忱倒了一杯温水喝下肚,刚才说的他有点口渴。
这么说也没错,林漳站在他身旁,斟酌道:“她是你表妹,又是女孩儿,真让她坐牢,你以后怕是要和周家结仇。”
“她是女孩儿我就该让着她?没这个道理吧,既然她敢做,那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阎忱放下水杯,双手环住林漳Jing瘦的腰,将人往自己怀中带。
“再说她刚才那个态度,我看着就来气。”阎忱低头在他耳廓上用嘴唇轻轻摩挲着,“乖乖,她不会感谢你的善良,你也用不着为她说话。”
林漳放松身体,脑袋靠上阎忱的肩膀,“可我不想你和周家闹僵。”
阎忱啄了啄他的耳朵,说:“我是个成年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既然无法做到两全,就应该学会取舍。”
“你的小狼狗不是早就做出了取舍吗?”
温热的气息钻进耳朵里,有些痒,阎忱的话语让林漳忍俊不禁,从心底笑出来,没骨头似的倒进阎忱怀中。
阎忱拥着他,在他耳边嘀咕:“年轻气盛就是不一样,打周瑶那一巴掌半点不犹豫。”
“换做是我,可能会选择更加稳妥的方式。”
“不过,爽是真的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