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我生日,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漳摩挲着杯壁,开门见山地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于申洋坐直身子,漫不经心地说:“就是有个人跟傻子似的,提前半年就在琢磨要怎么给你生日惊喜,又提前一个月和你确定行程,你却告诉他没法儿确定,他本来都不抱什么期望,想着能和你吃顿饭就好了,不想你一周前又告诉他,你生日和结婚纪念日那两天至少能空出一天时间。”
“他高兴极了,大半夜给我打电话分享喜悦。”于申洋顿了顿,掀起眼皮直勾勾地盯着林漳,“结果呢,他等了你一天一夜,你才想起打电话告诉他,你临时到隔壁市出差去了,又说会尽快赶回来,陪他过结婚纪念日。”
“你的确赶回来了,深更半夜喝得烂醉。”
阎忱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他亲手做的一桌菜早已经凉透,桌子中央放着他特意去学做的蛋糕。
墙壁上的时钟,咔哒咔哒地转动。
“咔哒”时针跳到零点。
他和林漳的结婚纪念日也过去了。
低头将手机按亮,消息界面显示着三个小时前,林漳发给他的内容。
“我马上就回去。”
“抱歉,可能还要等一会儿。”
这一等,就是凌晨,林漳依旧没有回来,他刚才给林漳的秘书打过去电话,秘书告诉他,吃饭的时候,巧遇了合作方那边的董事长,对方很欣赏林漳,一直拉他着喝酒,这位董事长身份特殊,就是阎董见了也要恭恭敬敬,林漳作为小辈自然是不好拒绝,不清楚什么时候才能完。
“太晚了,别回来了,你记得好好照顾林总。”阎忱叮嘱秘书道。
结束通话,阎忱插上蜡烛,拿出打火机点燃,四周的光线暗下去,只有眼前一点火光将他的面庞照亮。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他低低地唱着,声音渐小,然后彻底消失。
“呼——”
屋子里彻底陷入漆黑,阎忱没有开灯,就这么安静地坐了许久。
理智上他能明白林漳的不容易,可情感上他接受不了,胸口又闷又沉,眼眶涌上一阵酸涩。
他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出神。
不禁问自己,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多久?
上一次和林漳单独待满一天,是多久以前?
好像是他的生日。
原本约定今年林漳生日去看极光,也没去成,别说出国去看极光,就是在国内见一面都艰辛得像是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
手脚传来的麻意让阎忱回神,他缓了一会儿,打开灯将那些Jing心准备的饭菜全部放进冰箱里,端盘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被油烫伤起的水泡,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忽然生出把这些东西都砸了的冲动,这股失控的情绪涌上头,很快就被他遏制住,面无表情地继续捡进冰箱。
肚子空空,阎忱却半点胃口都没有,他用勺子挖了一块蛋糕塞进嘴里,越塞越多,甜腻的nai油在口腔中扩散,他喜欢的甜味,现在竟令他反胃,想要呕吐。
“呕——”阎忱跑进卫生间里,除了酸水什么也没吐出来。
用冷水洗了把脸,将蛋糕拿出去扔进垃圾桶里,回来的路上,正碰上秘书搀着林漳。
一股酒味扑面而来,阎忱皱了皱眉,从秘书手里接过林漳。
林漳醉得很厉害,阎忱原本打算出去喝酒也没去,即便生着林漳的气,他也没办法放任喝醉的林漳一个人在家,这很不安全。
阎忱一宿没合眼,守在床边照顾林漳,醉得太厉害,阎忱没敢给林漳洗澡,干脆就这么让林漳躺在床上,只简单地用毛巾擦了擦脸和手。
林漳的防范心还挺强,死活不让阎忱脱他的衣服,阎忱尝试几次去解他的扣子,他最后干脆趴着睡。
天光大亮,阎忱盯着熟睡中的林漳看了会儿,不知道一会儿林漳醒了,他该怎么面对林漳,他不想和林漳吵架,可他也无法粉饰太平,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给于申洋打了个电话,大清早于申洋还没睡醒,就被阎忱挖起来去喝酒,于申洋原本想破口大骂,可一听阎忱这嘶哑的声音,就察觉到不对劲,故意兴致高昂地答应下来。
阎忱给林漳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才拿上手机悄无声息地离开。
林漳清醒后,发觉阎忱不在家,紧接着又看到阎忱的绯闻和于申洋故意发出来气他的朋友圈,怒火中烧,根本没有察觉到床头柜上的那杯温水,更没有看到满冰箱没有动过的菜肴,便憋着火去了公司。
好半晌,林漳都没能找回自己的声音,张着嘴什么也说不出。
他攥紧拳头,从胸腔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然后迅速向着四肢百骸蔓延而去。
他宛如一个濒死的人,嘴唇发干,体温骤降,面上血色全无。
于申洋看他这副犯病似的模样,当即吓得不轻,“喂,林漳,你怎么了?”
“我送你去医院!”于申洋赶紧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