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挪到了他脸上,“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礼拜一,你跑这来做什么!”
“嘿您这话说的,跟这不是我家一样,”见瞿修勉往里走,他便跟了上去,嘴里道,“我这不想着来陪陪你老人家,省的又好几个月见不着嘛。”
两人前后下了楼,餐厅桌子上摆了好些食物,瞿修勉绕去厨房洗手,“那个——何溪呢?”
“上课,”瞿孝棠挤在他身边,“有何指教?”
瞿修勉拿了毛巾擦手,犹豫着说,“昨晚跟你妈妈视频,我告诉她我见过那孩子了,”他将毛巾塞进瞿孝棠手里,擦过他肩头往餐桌那去,坐下了才接着说,“她挪了行程,大概十五号回来,待两天,叫那孩子过来吃顿饭。”
瞿孝棠跟过来,“那不行,何溪见你都紧张,要他跟你们俩一起吃饭,他得吓成什么样子!”
“额……这倒……”瞿修勉叹了口气,重新说,“不,我是说,你以前说你有感情洁癖,好不容易见你有个喜欢的人,我们也是想见见,表达一下我们的意思,这样你们安安心心的谈恋爱,不是更好吗?”
少顷,瞿孝棠从座椅上抬起屁股,给他爹倒了杯nai,“有道理,瞿老师。”
何溪莫名打了个喷嚏,付雪很快从包里拿了纸巾递给他,“祖宗,别又生病了。”
“我没事,”就是鼻子痒,何溪擦完收好纸巾,台上老师还在孜孜不倦,他往付雪那靠过去,“怎么没见娜娜?”
“跟秦宣出去玩儿了,放心吧,请过假了。”
“……?”
付雪见他这神情,跟着道,“我看快了,原来跟秦宣打打闹闹,总是会不小心走火的。”
“……”何溪无话,心情谈不上好或者不好,只是隐约觉得瞿孝棠似乎下了很大一盘棋。
兼职那家广告公司打来电话时是在下午,何溪没课,躲在图书馆里准备六月份的考试。
电话是在洗手间接的,那头说,周五有从柏林飞抵内地的客户代表,这次来除了办要紧事,还挤出了时间在当地逛一逛,何溪很快应下了,但焦虑到了晚上才赶上他的思维,瞿孝棠一进门,便听见他站在宿舍里练习对话。
“这么用功?”
何溪把嘴里的话说完才放下录音的手机,焦灼的扑到他身上,“你朋友公司给我打电话了,周五要去见客户。”
“紧张了?”
“虽然跟外教上课的时候也有交流过,但可控和不可控还是有区别的好吗?”
瞿孝棠扶住他在床尾坐下,而后拉来椅子反坐在他面前,“那你跟我对话试试?”
“你又不会……”
“我说中文你说德语呗,”瞿孝棠手搭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瞧着他,“你不是怕你听不懂他,是担心他听不懂你是不是?”
何溪怏怏的点头,“说错了闹笑话,影响公司形象,人家认为你司不重视,我负得了责么…”
“多虑了吧,”瞿孝棠说,“给客户做地陪没有那么高的要求,翻译离客户最近,说重点就好,但我觉得,重点应该是氛围,你把他当朋友,自然的说话更好。”
“你说得对,”何溪也看着他,皮笑rou没笑,“如果真有这么简单,全托了瞿大公子的福了。”
“别不信啊,咱打一赌,”瞿孝棠隔着椅背倾身凑近了,说,“别有压力。”
何溪抬手,拿食指抵着他脑门轻轻推了一下,“赌什么?”
“这次没搞砸,我带你出海。”
何溪骤然想起来,他说过要带他去看海蜗牛生活的地方,顾不上他话里的逻辑问题,问,“搞砸了呢?”
“搞砸了,”瞿孝棠捏住他下巴,晃了晃,“带你回家。”
“这听起来没什么利弊可分啊!”
“主要我没有什么对你特别不利的赌注,”瞿孝棠说,“怎么你都是大赢家,你考虑考虑?”
何溪沉默下来,在视线交汇中拍掉了他不断摸着自己下巴的手,“等结束再说。”
周五来的特别快,这几天瞿孝棠又打了一场比赛,回来后寸步不离的跟在何溪后边,食堂,图书馆,教室,甚至户外外语角也要守在附近,班里同学也源源不断收到小礼物,虽不贵重,但每次收到都似乎对瞿孝棠多了一份喜爱之意。
何溪觉得瞿孝棠这种贿赂与持续不断的刷脸行为对他产生了制衡,比如有好几次何溪想发脾气把这人赶走的时候,郑悦她们都会过来帮忙,帮瞿孝棠的忙,类似于“你别这么对他好不好”和“你就让他在这儿呆着吧,老师都没说什么”,三番五次,何溪举了白旗,转头就问付雪可不可以跟二妈商量一下转班的事情。
从柏林来的一行人总共三位,为首的叫Finn,一个略显粗犷的男人,嘉盛广告负责接待的代表叫钟敏,何溪跟着她在机场接到了人。
费恩很随和,他说不是第一次来中国,但是第一次来江北。
何溪便告诉他,“江北不会辜负它的客人。”
“当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