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管着他,比他爹还烦。赵越尧也发起了脾气,口不择言:“我就是要娶周启时,他是男子正合我意,还能陪我读书练武。别人想什么我才不管!”
洛凛气的扬起手,作势要打他。
赵越尧嘴上很倔强,身体很诚实,慌不择路就要逃跑。撞上了刚进门的周启时,周启时将人抱了个满怀,十分疑惑:“你怕什么,屋内又没有鬼追你。”
没有鬼,但是有比恶鬼更可怕的洛凛啊。
赵越尧躲在周启时背后,伸出小脑袋看洛凛,将洛凛气笑了。
“哦,这就是你娶的男子?长得的确不错,但也仅是如此了。你若是娶了妻,随便你怎么玩我不管你。可你还未娶,传出了这荒唐名声,谁肯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你!”
洛凛难得说这么情真意切的话,看来是真急了。赵越尧忽然心中一软,想起了前世洛凛得知他死后的悲痛。就从周启时身后走了出来,老实的说:“表哥,我是开玩笑的。周启时救过我,现在是我的好兄弟,我们只是每天一起念书。”
赵越尧从不撒谎,长大之后,就很少服软。洛凛听了,心中信了大半。他惯会做场面功夫,立刻就收起了冷凝的面色,对周启时客客气气的说:“小弟顽劣,让周公子见笑了。”
周启时原本放松的笑意在进门时就消失了,他听见了洛凛说的话,心中那些见不得人的黑暗隐秘小心思被一个个戳穿,戳的血rou模糊,痛彻心扉。
“洛大哥太客气,小王爷待人很好。是我的错,不该平白无故留在王府,害的他被人误会。过几日等我找到落脚处就会离开。”
赵越尧急了,他知道周启时因为帮了周芍清根本就回不了周府,无处可去:“周启时,表哥不是这个意思,我现在年纪还小,不着急娶妻。你是我的朋友嘛,我又没有赶你走。”
能说出这几句安慰的话,已经是赵越尧的极限。
他夹在兄弟和表哥中间,真的太难了!
所幸矿场管事的来找他:“小王爷,今天也要让那些人做白玉糕吗?”
赵越尧装模作样的点头:“嗯,此事关系重大,还有待商榷。”
让管事跟着他走,连忙逃离这个弥漫着危险气息的房间。
赵越尧走后,洛凛收起了平易近人的笑容:“周公子手腕挺厉害,能让我桀骜不驯,眼高于顶的表弟对你这样好,我序花楼的姑娘比不上。”
周启时面色未改:“多谢大哥夸奖,你也看到了,小王爷舍不得我。他曾向我许诺,从此再也不去序花楼。这楼里姑娘怎么样,和我相比好不好,我是无从得知了。”
面上看着秀丽,实则周启时骨子里有股狠劲儿,将洛凛噎得说不上话,便抱拳离开。
赵越尧走到矿场,所有人都已经开始制作白玉糕。浓郁的香味儿在整个矿场飘散:“今天让大家都喝点好的。”
白玉糕未凝固的汁水加上一点糖,那味道,真是能将人舌头吞下去。赵越尧是个阿飘没有喝过,但是他看过那些达官贵人们喝过,每个人喝的都很陶醉,还有人为它写过诗,称赞它是琼脂玉ye。
柳枝早早就坐着马车,将赵越尧的一应东西带来:“小王爷,奴婢带的糖恐怕不够。”
在赵国,糖是很昂贵的奢侈品,一般店铺没有卖。南岳是个穷得响叮当的封地,王府中的糖被王妃管着,每个月发一点给赵越尧。
赵越尧半年的糖块,攒起来也只有一罐。这儿的人加上军营的人,差不多八百个。八百个人喝一罐糖,能有什么味儿。
他苦恼的咬指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周启时匆忙赶来,就看见他这可爱的小模样:“怎么了,赵越尧,又有谁惹你了?”
赵越尧叹口气,将自己的苦恼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周启时想了想:“既然是这样,我教你个法子。将你手中的糖分成几份,当着那些矿民和军营的人放进去。”
赵越尧不解,黑亮的眸子中全是疑问:“难不成这样就能让白玉汁变甜吗?”
周启时笑的神秘:“你等着看。”
矿民们不明所以的聚集在了熬煮白玉糕的汤汁旁,他们早上没有食物吃,只能挨饿到中午才能有一顿野菜糊。一走近大锅,眼睛就像落在里面似的,口中拼命分泌着唾ye。
赵越尧当着他们的面将罐子中的糖拿出来,黄色的糖块在阳光的照映下闪着细闪的微光:“这是我攒了半年的糖,今天全部都拿出来,让大家尝尝放了糖的白玉汁。”
每一口大锅赵越尧放一小块进去。
“我没看错吧,这竟然是糖。”
“小王爷待我们太好了!”
“娘,阿难想吃。”
小孩子吸溜着口水,瘦骨嶙峋的身子微微抽动。
赵越尧让人将这白玉汤汁分了下去,一入口,便是浓香扑鼻。细细的在唇舌间品尝,还有些微甜,原来这就是糖的味道吗?
老人泪眼模糊,伸出干枯的手掌抹眼泪:“小人长了几十年,还从未吃过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