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矿工哭着说:“小王爷,您原谅小人吧。您和那位公子吵架,将我们从昏迷中吵醒了,我们不是故意看您的!”
看他们哭的样子,赵越尧觉得自己就像是残暴的昏君一样。
这些哭哭啼啼的矿民,还满身尘土鲜血,他才没兴趣和他们计较呢。
“周启时,你过来给我穿衣服。”
看着他那趾高气昂的小模样,周启时就牙痒痒:“你的两只手生来是做摆设的吗?”
赵越尧碰了个钉子,恼恨的咬着唇,气鼓鼓的将衣服翻来覆去。他的衣服因为制作Jing良,本身就有三层,还有许多的带子,穿着复杂。
又因为从小到大都是身边的人给他穿,做了几十年的阿飘,也不用穿衣服。现在,倒是真的弄不会这衣服究竟怎么穿。
周启时虽然话说的难听,心中也打定主意不管他,但是脑子却控制不了眼睛,总是往那个方向看。看赵越尧低头和衣带纠缠,勒出腰间一道柔韧的弧度,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帮他解开并系好衣带。
赵越尧倒是伸出双手,十分的心安理得。衣袖展开后,那股浓郁的香甜气息兜头而来,周启时深吸了一口气。这种神态让赵越尧觉得狐疑,一把扯回自己的衣袖,轻轻闻了闻什么都闻不到。
他又走到那几个矿工身边,让他们闻。那几个矿工颤抖着,都说没闻到香味儿。
赵越尧懂了,原来他身上的味道,是要特定的人才能闻到。这算什么,特制的熏香吗?不过,只要不是所有人都能闻到,他就放心了。
上面的洞口处忽然垂下了一只竹篮,竹篮是用麻绳挂着的,小心翼翼的往下滑。
赵越尧惊喜的走过去,眼巴巴的看着竹篮,篮子中有一壶水,有羊rou,还有一封信。
信是老王爷写的,上面都在安慰赵越尧,让他别着急,已经在想办法救他们了。还有王妃的一大堆允诺,都是平日赵越尧想要的东西而王妃不给的。
看着看着,大颗大颗的泪珠就落在了信纸上,将墨色的字晕染开来。可以想象,上一世他死后,老王爷两人是多么的痛苦与万念俱灰。
周启时看他默默的流泪,尾指抽搐了两下。
羊rou挺好吃,是王府老厨子的手艺,赵越尧将它分给了几人。这羊rou也不是能轻易吃到的,南岳土地贫瘠,本身种粮食都没有几颗,哪里有多余的地方养这种大一点的牲畜。
这都是洛家送来的,他们的商队走南闯北,到处都有商铺,是南岳最有钱的一个世家大族。
赵越尧吃了两口,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周启时看着他,像是在问笑什么。
赵越尧:“我小时候第一次吃羊rou,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便顿顿都想吃。我娘不给,我就在家闹绝食,结果被我爹用竹藤抽了一顿。”
当时哭的可伤心了,现在想来只觉得好笑,为口吃的就闹绝食。
周围传来了呜呜咽咽的声音,原来是那几个矿工,正在一边吃羊rou一边哭。
“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吃rou!”
“值了,就算是死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可怜大黑,要是他能撑一会儿,就能吃到这rou了。”
赵越尧不敢置信:“你们真的从小到大就没吃过一次rou吗?”
里面那个年纪最大的矿工说:“我小时候,家里就养了一只鸡,那只鸡最后还因为税收没交上被拿去卖了。”
赵越尧心里不是滋味儿,这些人都是南岳的子民,而他们的生活却过得那么艰辛。
周启时轻轻敲了一下赵越尧的脑袋:“别想那么多,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上天垂帘了。有许多小孩,因为养不起,刚生下来就被抛弃到街角河中,冻死饿死或者成了野兽的口粮。”
这话是安慰,也让赵越心中变得有些不一样。
洞口处又放下来了一只篮子,那只篮子比较大。上面写了信说让赵越尧坐在篮子上,上面的人试探着看,能不能将人拉上去。
篮筐编的的严实,也编的很坚固,坐在上面,还是比较稳妥的。但看了一眼那几个断腿断手,虚弱的矿工,赵越尧还是从篮子上走了下来:“你们先上。”
周启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那几个矿工诚惶诚恐:“小王爷,还是您先走吧,我们.....”
赵越尧叉腰拧眉:“快点上,叽歪什么,再说话我让人抽你们板子!”
完全是一副恶霸的模样,只是看在周启时眼中,像一只虚张声势的小老虎,小老虎吼叫声虽然有老虎的风范,但还是嫩叽叽的。
半强迫将一个断腿的放上编织的篮筐,周启时说:“快点,浪费时间若是地动又来了,那我们都要被埋在这下面。”
当那个断腿的矿民出现在上面时,王妃几乎快要疯了,不顾他浑身脏污,跑过去拉着他问:“小王爷怎么了,他是不是,是不是?”
遭到不测这几个字重若千钧,无论怎样也开不了口。
矿民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