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辰,你也未免太看得起我凌夜晴了!
这皇位要是轮得到我,早二十年前,就是我的了,还用得著等现在?
凌夜晴记得,在未确立太子之前的几年,先皇是真有让她继承皇位的意思,宫中的所流传的,也不是什麽谣言。
皇伯伯曾几次三番的,对当时只懂调皮捣蛋的她劝说,只是她都不以为意。直到七岁那年,先皇才立凌夜辰为太子之後,接著,就再也不在她面前提了。
想想也是,皇伯伯再怎麽宠爱她,也终归是有个儿子,哪轮得到她呢?
更何况,她是女子!
只是,凌夜辰并不知道,甚至因为这件事,将她视为眼中钉、rou中刺。
凌夜晴从来都不明白,凌夜辰对她的恨,究竟是有多深──明明,他们当时,不过是五六岁的年华,可仇恨却硬是堆积了二十年之久。
至今,都无法淡去!
凌夜晴就这麽胡思乱想著,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後有人一路跟随,直至她走进了沈香阁的大门,才转身离去……
08 仅有的希望
几日不来,沈香阁还是一如往日的繁华,不会因为少了一个小侯爷的捧场,而损失了什麽。照样是客似云来,稳坐烟花柳巷第一把交椅。
凌夜晴环视了一圈,眼前尽是纵情欢笑、纸醉金迷的景象,心中说不出是什麽滋味。
嫌恶?
她不也是来寻欢作乐的,哪还有什麽资格呢!
失落?
也不尽然,她只不过是个过客而已。
就算是为了这间ji院散尽千金,也只是因为一个凤冰凝罢了。
若不是凤冰凝的缘故,她是断然不会冒著女儿身随时都会被揭穿的危险,在此多做停留的。
凌夜晴常想,若是当年没有那一场叛乱,该有多好?
那样的话,她就不会杀了凤的父亲,她可以如约定的那样,将凤迎娶回家,三书六礼,一样也不马虎!
成亲之後,无论是居内出外,都由凤一人来做主,她只要绝对的服从就是了。旁的人若是笑话,那就让他们笑话去吧,只要凤能开开心心的,就够了。
凤不喜欢王室的束缚,她可以带她游遍天下美景,一个仆人也不带,就她们两个人,做天下间最让人豔羡的伴侣……
凤若是生气了,她就哄她开心;
凤若是生病了,她就哄她吃药;
凤若是……
无论如何,她都会陪著她一起度过,生死相随!
凌夜晴想著早年的憧憬,再想著如今与凤冰凝之间,积压了许久的矛盾,眸光顿时黯淡了不少。
心中,全然的苦涩。
昔日的种种恩怨,无不成为一道道难以跨越的鸿沟,将她们分隔两极。
为什麽,她们之间,要走到今天这样的田地呢?
覆水难收……
凌夜晴深吸了一口气,混杂的脂粉香顿时填满脑海,惹得她一阵晕眩。果然,还是凤身上的幽香比较好闻。
一想到凤冰凝,凌夜晴嘴角便难以遏制的扬起。
不管凤到底原谅她了没,她大不了放下身份,陪个不是就对了。
抛开所有的不愉快,她举步向前──
“哟,这不是小侯爷吗?好些日子不见,妈妈我以为你再也不来了呢!”
手臂一沈,身上已经挂了个重物。
凌夜晴转头去看,不著痕迹的挣脱的同时,扬起微笑,“妈妈说笑了,本侯爷就算是舍得了真金白银,也舍不得凤美人不是?”
言语之间,塞了不少金银到鸨母手中,凌夜晴意思很明显。
她此行依然只是为了见凤冰凝,其他的,一概不接受。
鸨母收好金银,却仍是为难,“这……小侯爷,您能改日再来麽?”
凌夜晴敛去笑容,“妈妈,您这话是什麽意思?”收了她的钱,居然还让她改日?!
“小侯爷息怒,老身绝不是有意为难,而是……凝儿她今日不方便见客。”
“她是不方便见客啊,还是不方便见本侯爷呢?”凤还在生她的气麽?所以,才一早就让鸨母堵他?“你老实说吧,她是不是不想见我?”
“这,小侯爷可真会说笑,凝儿她这几日都不见你,心里也为那日的事自责。如今您来了,怎麽会不想见你呢?”鸨母干笑了几下。
“那你还说她不方便见客?”凌夜晴说著,就要往楼上走去。
没出几步,就又被拦下了。
“小侯爷您留步啊!”鸨母小跑几步,绕到凌夜晴身前,“凝儿她今日身子不适,大夫说了要静养。”
“那本侯爷就更要去看看了!”凌夜晴拧眉,冷冷的看著鸨母。“让开!”
到了此时,她若是还以为鸨母的反常,只是因为凤冰凝身子抱恙,那她就算白活了二十多年。
更甚至,早就不知被什麽Yin谋,弄死了好几回了!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