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吃饭了,吃完饭洗个澡继续睡。”
“不吃不吃,先睡觉。”
泉源拿她没办法。比气力泉源简直一无是处,最后只好妥协:“好吧,那你就在沙发上睡,小心不要掉下来。”
结果她刚转身就听到身后沉闷的一声,刘云从沙发上卷着被子掉下来了。
她坐起来无辜地看着泉源:“是你弄的,你把被子拉开了,我一卷就掉下来了。”
“……都是我的错,有没有哪里疼?”
刘云站起来揉屁股。
泉源想笑又觉得笑出来太不友好,过去把被子捡起来拍了拍扔床上:“还睡吗?”
刘云可怜巴巴地看着泉源:“我有两天没有睡觉了,你不让我睡觉。”
泉源觉得自己实在丧心病狂:“好的,让你,去床上睡好吗?”
刘云有点不耐烦地站起来趴到了床上:“我又不是你,不要哄我。”
泉源觉得刘云是有起床气。但她不耐烦的样子并不算凶恶,反而显得气鼓鼓,有点可爱。泉源也不跟她争辩。
沙发上放着刘云的制服外套和外裤。刘云说自己两天没有睡觉,想必是在工作执勤。泉源对交警这个职务并不怎么了解,不过听说前两天高速上发生连环车祸,想必刘云去忙那个了。
她把刘云的制服拿起来:“我把衣服拿去干洗,很快就回来,这一套也一起洗了?”
刘云穿着毛衣和秋裤趴在床上,看起来有点滑稽。她连被子都懒得盖,也懒得开口说话,只是摆了摆手,也不知道是不要洗还是随便的意思。泉源给她盖上被子,想了想还是决定一起洗掉。去预约快取服务的话下午就能拿到,不会耽搁。她拿了自己外套刚要关门离开,似乎睡着了的刘云忽然抬起头:“帮我买欢喜的内衣,我要洗澡。”
“……好。”
“要穿纯棉内裤,不要丝绵,浅色的,我是36C杯,钱在口袋里,你去吧。”
“……好。”
泉源关上门,有点尴尬。叫一个才认识不久的人去买内衣的刘云似乎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再纠结下去,好像不正常的是泉源一样,泉源也就释怀了。
坐电梯去楼下的时候泉源给华蓉发了个短信,要华蓉开完会回个电话。
洗衣店在大厦二楼就有,B栋一到五层则都是超市,泉源只花了十来分钟就回到家里。她打开卧室门看了一眼,刘云又卷着被子睡着了。她把给刘云买的内衣和睡衣放在床边,悄声退了出去。
十二点十三分,泉源接到电话。
是华蓉打来的。
华蓉问她中午想吃什么,泉源想了想,好像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
“你别过来了,等刘云醒过来我跟她去外面吃。”
华蓉在电话那边犹豫了一下。
“好吧,那我下午再去。”
华蓉总是顺着泉源,有时候是信服她,有时候则是不知道应该怎么组织她。因为泉源很倔强,令人头疼地倔强。华蓉觉得既然泉源不想马上见到自己那就由她去吧,她猜测也许泉源昨天晚上病得很严重,所以不希望自己看见她狼狈的样子。泉源总是这样。她总想在别人面前显露出自己最完美的一面,稍微有一点不妥帖的地方都会让她觉得像是浑身□□般羞耻。
并不需要咨询权威人士,华蓉也知道,这意味着泉源在人际关系中十分没有安全感。
很多时候华蓉觉得沮丧。
她觉得泉源并不信任自己。
泉源为什么会觉得在自己面前显示她的软弱会令自己离开她呢?
可是华蓉又没有办法责怪泉源。
每一次华蓉看见披着完美外衣的泉源都会觉得心底有苦涩泛上。
那并不是泉源的错。
因为泉源确实因为不够完美而被抛弃过。
如果连血亲都不能信任,有什么理由令她信任朋友?
华蓉知晓这是埋藏在幼小的泉源心中的暗伤,一直没有愈合,甚至泉源长大,那道伤口也血淋淋地横在泉源的心上。
华蓉难得强势地加了一句:“我下午必须得去。”
泉源笑了:“我知我知,我没有不让你来,但是中午真的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而且刘云没有醒,她昨晚一直陪着我,我也该讲义气,陪她挨饿。”
“反正你怎样都有借口。”
“晚上买几笼煎包吧,忽然想吃。”
“什么馅?”
泉源想了想:“咸菜和笋,忽然想吃。”
“好的。”
泉源说:“小希也来,买三人份的。”
华蓉问:“是你想吃煎包还是她想吃?”
“我想吃我想吃……”泉源觉得华蓉简直像是在吃醋,觉得有趣,“早上刘云请我吃煎包,结果我没食欲,现在想起来有点怨念。”
“晚上叫她也留下来吧,四个人更加热闹。”
“好,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