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厉择什么也没说,坐到餐桌上开始吃饭。
行吧,你逞能,你不疼,你吃吧。
孟征将沾了药膏的棉签擦在长易星脸上,对方疼得龇牙咧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疼。
“要不我喊小朱来给你擦?”孟征说的是家里拖地的仆人。
“不!”长易星揪住孟征的衣服,不许他走。
那边餐厅吃饭的厉择顿了顿,余光注意到孟征妥协地继续给长易星擦药,不动声色地用叉子戳烂了盘子里的迷迭香煎三文鱼。
那边的管家额头渗出了汗珠。
孟征越来越发现长易星城府很深——知道干爹变了,并且利用这一点,反复试探干爹。一旦试探出满意的结果,就会越发得意,变本加厉,有恃无恐。
恰好的是,孟征还真就不会像原著中的渣爹那样用残忍的手段惩罚他们。
长易星从小就比厉择圆滑,姿态低,懂得服软。尊严和面子什么的,都比不上日子舒坦重要。
就像现在,长易星懂得来和干爹撒娇要偏爱,而厉择再疼都宁愿憋着。
虽然孟征没有生活在有兄弟姐妹的家庭,但也知道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会作的孩子有偏爱这个道理。
厉择的性格跟以前一模一样,什么都不说,憋在心里,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万一没人懂他内心怎么办?
“嘶……疼,干爹你怎么心不在焉的?”长易星。
孟征回神,自嘲地笑笑,他关心厉择这些干什么。
“你们……”孟征闭了嘴,他觉得现在不适合问两人刚才为什么而打架,总之原由一定不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他摇摇头,“我擦完了。”
孟征扔了棉签,医药箱也不关上,等着厉择来。
长易星也知道自己现在很丑,但他一点也不觉得丢脸,拍拍衣服上的灰,十分自然地走到餐桌前点餐。
他刚一坐下,厉择蹭地站起身,似乎很不想和长易星待在同一个地方。沉着眸子往楼上走,无视周围所有人,包括孟征。
长易星收回注意厉择的余光,嘴角不易察觉地勾了勾,目光落到厉择吃剩的盘子里——三文鱼被戳得稀巴烂。
孟征盯着厉择上楼的背影,蹙了蹙眉。
过了五分钟后,厉择穿着一身从头到尾一丝不苟的西装走下楼梯。
那一身高级贵气的西装,再搭配一张被打花的俊脸,像极了衣冠禽兽。
他目光冷漠至极,没有温度,冷傲得像是任何一个人都不配在他视线之内。
长腿从孟征身边迈过时,带起一点微风,不作丝毫停留。
孟征表情怪怪的,独自笑了笑,而后“啪”地一声关上医药箱。
等个屁啊等,不擦药算了!
狗东西甩脸色给谁看啊?
孟征一大早上的心情就不太美好,哪儿也不想去,就想赶紧让系统恢复正常,可818一直在喊没办法。
长易星大爷似的吃饭完,之后几次邀请孟征去他实验室参观。孟征一向不喜欢那么严谨的地方。但最后还是去了。
……
实验室的门被打开,里面Yin沉沉的,活像太平间,还传来一股化学的气味。
长易星走进去打开几盏灯,瞬间点亮了一小片地方。他拉着孟征手准备往里走,却被孟征甩开。他轻佻地笑了笑,不甚在意。
“你都被打成这样了,笑起来就更丑。”孟征在后面面无表情地槽了他一句。
长易星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被揍得有多丑,他一向自信过头。但唯独在厉择面前他不敢说颜值第一。
两人站在灯光下的一座试验台前。
长易星拿起一次性手套仔细地戴上,动作很认真。而后他打开一个巴掌大的透明盒子。
“干爹,你看。”
盒子里放着一颗简单的六角星形状黑色耳钉。那耳钉看上去非常普通,六角星上没有任何点缀。
孟征挑着眉看了一眼:“你带我来就给我看这个?”
长易星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屑,带伤的嘴角勾起:“这叫‘控智星’,戴在耳朵上,能连接人的脑神经,从而……”
他故弄玄虚地顿了顿,食指点在孟征的眉心:“从而Cao控这个人。”
孟征拍掉他没大没小的手:“研究这种东西,不怕遭报应吗?”
长易星耸肩笑了,凑近孟征,抬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在对方的手拍上来时赶紧躲开:“你知道是谁让我研究的吗?”
“……”孟征蹙眉,听这语气,难道……
“是你的大儿子厉择啊。”长易星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孟征抬眸直视他的眼睛,严肃起来:“你确定?”他记得原著里没有这个情节。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研究这种邪恶的东西是用来对付谁的。
但他不信厉择已经道德沦丧到这种地步。
长易星懒懒地笑了,抬手拍了拍孟征的肩:“干爹你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