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先生,”泽维尔说,“也许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找个时间去趟医院吧。”
丹尼尔顺从地回答:“我会的。”
“谢天谢地,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谈谈了,”泽维尔说,“您觉得戴维如何?”
“他…?噢,戴维。耶稣啊,戴维是个好孩子,他从小就是更讨人喜欢的那个。”丹尼尔回答。
“在戴维住院期间,谁探望过他,谁时常和他通信?”“我、院长,还有路易都去看望过他。通信的只有我,戴维一直和我保持联系。我……我很担心他。在他死前,我就很担心他。”
“为什么?”
“戴维染上了酒瘾,”丹尼尔低下头,双手掩面,“他有什么错?他只是痛。但是他太自责了,他不太对,非常地……戴维向我告解,然后是路易,最后是院长。那天夜里,他就……”
“抱歉,那天?”
“最后一次向院长告解的那天。”
“在那天晚上,戴维有什么不对吗?”
丹尼尔没有立刻接话,他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才说:“他很好。”
“很好?”
“戴维看起来……很轻松,很愉快。我最后见到他,是他来向我道晚安,那声音就像在云端上一样轻飘飘的。我以为他在为即将调去德文郡的教区而高兴。但是不太对,他不太对。院长也……疯了,难道是恶魔在作祟?”
“院长怎么了?”
“罗伯特老得太快了,一瞬间,就像一瞬间变成了枯枝,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修士们越来越严格了,很多人被打发回家,不止我觉得院长不太对。戴维下葬后的第三天,我偷偷喝了酒,之后忍不住向路易告解。
“我说:‘一定是院长对戴维说了什么。我们共同的朋友戴维,他一直是个快乐的人,怎么会选择这种方式?难道他要背弃天主,难道他不想去到主的身边?’这不可能,泽维尔先生。戴维比我们俩都虔诚。失去了戴维,路易也痛苦极了,他悄悄告诉我,院长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听到这话,泽维尔身体前倾,作出非常认真倾听的模样。
“路易说,某天深夜,他从窗户那里看见院长从庭院走来……大概是这样,我喝了酒,记不清了。但是第二天我再问路易,他却闭口不谈。”
“抱歉,但是路易这样含糊其辞,你就没有一刻觉得他也有所隐藏?有一点是很难忽略的,他是医生,了解所有人的情况。”
始终顺从的丹尼尔突然不说话了,他像骤然断线的木偶,垂着头,僵硬地倒在椅子上。
“他在抗拒,这是他不肯接受的事,”以撒说,“过一会儿也许他就要清醒了,你还有什么要问?我可以再来一次。”
“不用了。不过,事情有点复杂,”泽维尔说,“看来那个法国人路易也藏着许多秘密。”
“丹尼尔就一定不是凶手吗?别忘了,他也可能说假话。”以撒用尾巴尖指指丹尼尔。后者迟钝地伸手,想要捉住尾巴——被泽维尔一翅膀扇倒回椅子上。
“他太冲动,意志也不够坚定,”泽维尔摇摇头,“这样的人做不出很周密的计划。”
“把谋杀伪造成自杀或意外,大多数凶手都想达到这个效果,但往往会留下纰漏。如果再有一桩案子让我赶上现场……当然,还是不要再死人最好。对了,以撒,我昨天问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什么?”
“李启明告诉我,戴维坠楼当晚,他左右房间的修士,一个声称没有听见任何动静,一个听见脚步声只进不出。碰巧的是,前者是路易,后者是加文,他们都是独居。”
“噢,”以撒懵懵地挠挠头,“所以呢?我没听懂。”
“你也不需要太明白,交给我就好,”泽维尔说,“让他回去吧。”
以撒点点头,转向丹尼尔:“回到你的房间去吧,丹尼尔。你睡了一觉,大约两个小时,直到有人来房间叫你为止。你醒来之后觉得又累又困惑,你是不是感觉自己看见了天使和恶魔?”
丹尼尔点点头。他的眼睛只能看见长尾在眼前晃动、晃动,那属于恶魔的低沉嗓音仍在絮絮说着:
“这只是个怪梦。你一定是病了,否则恶魔怎么会趁虚而入,胆敢出现在一个天主教徒的梦中?诵经祈祷吧,尽快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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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多病之日
午餐后,泽维尔在房里给戈登写回信,以撒百无聊赖,靠在窗边向下看,看见之前在天井碰见的那对年轻人又凑到一块儿,一个挑着水,一个背着一只竹篓。
他们刻意保持了一点距离,或许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呢。两人里面年轻一些的那个向迎面走来的修士打招呼,然而却遭到了冷遇。这也是可以想见的,毕竟在这个年代,要是运气不好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