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散在了空气里,要不是他一直注意着谢延那边的动向,可能都听不到这一声。
狗狗这么可爱,酷哥怎么能怕狗呢?林舒遇玩笑似的想。
他摸上金毛的脑袋,掌心的触感十分柔软,让他忍不住顺势揉过它的耳朵。金毛吐着舌头,凑上前想要舔他,林舒遇从余光注意到谢延此时的脸色顿时Yin沉了下来,猜想他估计也是和徐子琼一样,不喜欢触碰带毛的生物,自己如果真让它舔上一口,回去后估计就不只是上药这么简单了。
林舒遇这么想着,灵活地往后一退,避开了金毛的舌头,对谢延说道:“我们走吧。”
谢延低下头看着他的手,“嗯”了一声。
夜里风大,吹得头顶上的树叶沙沙作响,月光投在地砖上的清光明明灭灭,两人的影子也在路灯下不断纠缠。
林舒遇也不知道他们跑了多远,回酒店的路程似乎过于漫长。
冬日晚上没有夏夜的蝉鸣,也没有那么多的车声人声,除了偶尔刮过的风和相互摩擦的叶,几乎找不到别的什么声音,所有的夜色都是沉默的。
他们并肩走在空荡荡的街头,地上的影子时不时地撞在一起,仿佛它们的主人也有这么亲密似的。
许久,谢延开口叫他的名字:“林舒遇。”
他愣了一下。从认识到现在,谢延似乎都没有唤过他的全名——也许是有的,在他的梦里,那是他唯一一次听到谢延叫他的名字,连语气都和现在相差无几。
林舒遇偏过头,疑惑地说道:“怎么了?”
谢延张了张嘴,呼出了一口气,白雾很快就融在了冰冷的空气里,就像一句到嘴边又咽回去的话。
“没有。”谢延摇了摇头,“我随便叫叫。”
林舒遇当然不会相信“随便叫叫”这句胡话,他本能地认为谢延最开始叫他的时候一定是想和他说什么,但不懂因为什么原因让他没能把这句话说出口。
“我不会和别人透露你怕狗的事的。”他这么打趣道。
谢延脚步一顿:“我不是说这个。”
林舒遇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薄纱似的云层低垂着在夜幕上滑过,像是在亲吻月色。
·
回到酒店时,林舒遇被烫伤的位置已经起了一个小水泡。谢延抓着他的手,盯着那块看了许久,眼神凌厉得像是要把它戳上好几个洞似的。
“你要是不给我上药的话我就自己回去涂了。”林舒遇说道,“你抓着我这么久,我都要以为你是故意像吃我豆腐。”
谢延的大拇指动了动,轻轻擦过林舒遇的手背:“还是去医院吧。”
“不要。”林舒遇无所谓地说,“万一被拍下来了还要去解释,一个小伤而已,要不你给我吹吹?”
嗯,谢延当时手受伤的时候也是这样对他说的。
大概真的是剧组风水不好,两个主演都是手上遭罪。
谢延闻言,撩起眼皮打量着林舒遇的脸,似乎是在确认他是不是认真的,半分钟后,他才松开林舒遇的手,把药膏挤在了棉签上,小心翼翼地涂在了水泡的周围。
他的一撮头发掉了下来,正好落在了眼前。
“为什么要留长发?”林舒遇好奇地问道。
“我爸觉得留长发娘,故意气他。”
林舒遇缩了一下手,没忍住又笑出了声。
他没有想过是这么可爱的理由。网络上对谢延今年的造型有过许多猜测,有说公司要求有说甲方需要,但吃瓜群众应该都不会想到,这只是因为叛逆的小孩儿不满父亲的评价。
“你还真是……过分可爱了。”
可爱到让林舒遇不禁去想,如果自己嘴中的那个nai香味的男孩子真的是他会怎么样。
“可爱?”谢延挑着眉,似乎对这个形容有些不满。
林舒遇弯着眼睛,与他对视着。
谢延继续说道:“我以为那天晚上的事不会让你对我有这样的误解。”
林舒遇:“……”
他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而后渐渐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
算、你、狠。
谢延看他的脸上紧接着流露出近似恼羞成怒的神色,被自己握住的那只手也要往回抽去,不由地又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牢牢地把那只手禁锢住。
他丢掉手中的棉签,又用余光瞟了眼林舒遇的脸,然后低下头,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吹了一口气。
林舒遇的胳膊抖了一下,全身肌rou都僵硬了。
随后,他手上挣扎得更大。
谢延无奈,只好松开了林舒遇的手,后者在自己的手腕上揉了几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他说:“你让我吹的。”
林舒遇:“……”
可爱个屁。
他恨不能回到几分钟前抽死说那句话的自己。
“谢延。”林舒遇咬着牙说道,“那天我们说好当作……”
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