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他立马把这件事提上日程。
方案大致想好了,需要到五味社走一趟。
“如今外卖社已经从火锅店分了出来,成了独立的铺子。我试验了一个月,效果不错,这才同大伙说。”司南坐在主事席,详细地同底下的社员介绍了一番。
“这是火锅店上个月送外卖的次数和进项,还有同堂的对比,我做成了表格,诸位可以对比一下。”
虽然这个月一直在往里填钱,司南却看到了外卖社的良好前景——不方便出门的后宅女子、办宴席的大户之家、郎君们结社宴饮,时不时就会点上一桌,每餐都能赚上不少钱。
“外卖费由店家出,和餐费相比不算多。”这一点和现代不同,现代的外卖费需得买家付。
底下的社员们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
在众人看来,外卖社的存在其实有些鸡肋。小食肆送外卖的机会少之又少,利润也十分微小。大酒楼本就有了专门跑腿的小厮,不需要再额外掏外卖费。
如果没有足够的条件打动他们的话,没人愿意加盟。
司南把众人的反应一一看在眼里,随手就是一碗鸡血:“我打算分给最先加入的一百家店铺一定份额的红利,大家风险与收益共担,虽然前期可能会损失一些钱,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做大做强,后面一定会赚回来。”
这话并不是忽悠他们,司南早就计划好了,外卖社的赢利渠道除了外卖费,还有广告收益。
外卖员骑自行车送餐,车把和后座各插两把小旗子,旗面上就是广告位,京中店铺可以花钱打广告。
若是出钱多,还有“大喇叭”宣传,骑手们边送餐边吆喝。
只要效果好,不愁没人掏钱。
社员们听到这话,不约而同地笑了。
当初火锅店开张的时候多风光,大伙都是看在眼里的,花钱买个广告位,不亏!
有人笑呵呵地说:“不说别人,我都想花钱请司小东家打广告了!”
司南趁机道:“加盟外卖社,赠送一个月广告位。”
伍子虚第一个举手,“五水楼和码头加盟店都入了!”
好兄弟!
司南递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让小五记在纸上。
后面又有几家陆陆续续报名,大多不是为了赚钱,而是看在和司南的交情上。
司南并不气馁,给大伙画了张饼,“外卖社中多是老弱妇人,咱们招他们做工,给他们提供食宿、发放工钱,这是义举。燕郡王说了,会上个折子,让诸位的善心上达天听。”
单是这一句,就比前面的许多句有用得多!
商人最需要的是什么?
是名声!
若是能入了官家的眼,别说有机会赚钱,就是天天倒贴钱他们都乐意。
诸位掌柜再也不犹豫了,纷纷表态。
司南起身,朝大伙深深一揖,“这一拜,是替外卖社的老弱稚儿行的。”
起身,再揖,“这一拜,是我自己的,多谢诸位鼎力相助。”
并不是作戏,司南真心感谢这些人,尽管他们有各种各样的心思。
众人不由感慨。
其实,就算没有大饼,没有红利,倘若司南强硬些,利用主事之职要求他们加盟,大伙也不好撕破脸。
然而,司南没有那样做,而是好声好气地同他们商量,一五一十地为他们着想,还如此真心实意地行礼。
众人既感动,又为方才的犹豫而愧疚,不约而同地起身,郑重还礼。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这才是和气生财的正途,而不是捧高踩低,欺软怕硬,得寸进尺。
自从司南当上主事,五味社前所未有的和谐。
正事说完,司南宣布散会,一位年长的主事突然道:“司小东家请留步,还有一事,不如就趁大伙都在一并办了吧!”
司南纳闷,还有什么事?
对方捋了捋胡子,笑道:“社长之位一直空悬,也该定下来了。”
哦,那就定吧。
司南倒是无所谓,他想着论资历、论人脉怎么也轮不到他,只管老老实实投票就好。
没承想,大伙就像提前商量好了似的,上百张票,只有一张写的“凤仪楼李掌柜”,是司南投的,其余全写的“司氏火锅店,司小东家”!
司南哭笑不得,“这不合适呀!”
李掌柜笑眯眯:“合适得很。你不坐,这个位子没人有资格坐。”
社长之职之所以一直悬而不决,就是因为几位竞争者实力相当,让谁坐另外几个都不服气。
司南就像一匹小黑马,腾空而来,干脆利落地做出几件大事,让人不服都不行。
更重要的是,他跟朝廷关系好,能和官家对上话,这样的人不赶紧按到社长的位子上,难道等着别的社抢去吗?
就这样,司南以十六岁之龄,成了京城百余家社团中最年轻、最特别的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