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明日便去准备。”唐玄道。
赵祯笑问:“你打算怎么做?”
唐玄看向司南。
司南默默地从屁股下面抽出一叠纸,递到官家面前。
那是一份计划书,关于组建“外卖社”的,特别之处在于人员要求,妇人与孩童优先,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这时候司南也不忘拍马屁,“小子记得,去岁洪灾,官家曾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小子也想到一句,‘授人以渔不如建个鱼塘’,同郡王一合计,便想到了这个法子。”
赵祯看着他,缓缓地应了声:“好。”
这一刻,他突然不再纠结司南不肯做官了。虽然他没有担着一官半职,却处处为百姓着想。
而且,为的是那些弱势的百姓。
好心总是有好报的,司南在这里跟官家商量着如何帮助百姓,百姓们同时也在为火锅店造势。
有人把司南在满庭芳门口拦住官家的事写成戏文、编成段子,在瓦子里演绎,酒楼食肆传唱。学士举子们作诗词、写文章,夸司南,赞官家,一时间传为美谈。
官家得了名声,司南有了体面,这件事被录在邸报上,送往各府州县。
满庭芳火了。
尤其在女子之中掀起一波涟漪,各地纷纷效仿,辟出一些只接待女子的酒楼茶馆,生意意外的好。
满庭芳更是红火,甚至有西、南二京的贵妇人随着子侄辈来到汴京,就是为了到满庭芳瞅一瞅,转一转。
皇后曾待过的那间暖阁,成了妇人们的打卡圣地——皇后是被高滔滔请来的。
听说了司南的那个“鱼塘”计划,皇后对他更为满意,乐得给他这个脸。
不得不说,自打皇后来了一遭,满庭芳的地位顿时不一样了。在此之前,不少人因着这里曾经是歌伎馆心存偏见,这时候,再也没人敢说三道四了。
皇后都来了,谁还敢说这地方不好?
那些原本不屑一顾的官夫人,纷纷放下架子,来了一遭。而且,专点皇后待过的“凤仪阁”。
难能可贵的是,满庭芳招待的不仅有贵妇人,更多的是平民女子,只需花上二十文,点一份小火锅,就能在园子里游上大半晌。
一位村妇壮着胆子进了一次,回去就嚷嚷开了:“里面好看得不得了,火锅也忒好吃了!吃饱了喊上一声‘服务员’,就有穿着‘制服’的小闺女小伙子过来送豆浆,热乎乎的,美滴很!”
来得人更多了。
司南赚得盆满钵满。
张衙内气歪了鼻子,“不用等了,去找刘衡,把园子买下来,我看姓司的还如何嘚瑟!”
小厮颠颠地去了。
夜深了,司南正要插门,就见刘衡急匆匆拐进巷子。
司南怔了怔,迎了出去,“世叔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可是找刘婶子?”
他也是过年那会儿才知道,刘衡是对门刘氏的娘家侄子,当年刘衡跟司旭相识就是在这条巷子里。
刘衡谨慎地往后看了看,确定没人跟踪,这才压低声音道:“我是来找你的。”
司南忙把他请屋里,倒了盏热茶。
刘衡一口气喝了半盏,正要说事,迎头瞧见唐玄从里屋出来,不由呆了呆。
这么一呆,便瞧见唐玄只穿着家常衣裳,臂弯搭了件棉褂子,像是要睡了。
刘衡心内惊奇,慌忙行礼,“见过燕郡王。”
声音都是抖的。
“不必多礼。”唐玄倒是淡定,十分自然地把褂子披在司南肩上,语气略显不满,“不是说好了我去插门吗?怎么一眼没看住就这么出去了。”
司南温声哄:“谁插不一样?我见你在擦脚,干脆就去了,省得你回来还得再洗一回。”
刘衡听着两人如夫妻般的对话,直冒冷汗。
此时此刻,他的出现就是一个错误!
早知道燕郡王在,就算张衙内派人跟踪,他也得白天过来!
凭着极强的求生欲,刘衡努力解释:“我担心张升不安好心,便想着晚点过来跟南哥儿商量商量对策。”
司南笑笑,“世叔客气了,既然有事,合该派人吩咐一句,我去找您才对。”
“没那么多规矩。”刘衡悄悄看了唐玄一眼,瞧着他面上并无愠色,这才松了口气。
他今天来是为了说满庭芳旁边那个宅子的事。司南买之前刘衡就有言在先,张衙内也瞧上了,提过两次。
不过,刘衡并不打算卖给他,刚好司南也想要,并且提前付了订金。
满庭芳都开张了,张衙内那边也没啥动静,刘衡以为他死心了,正要收拾家当离京,偏巧对方就派人找上门了。
刘衡好说歹说,那小厮根本不理,一口咬定他没跟司南签契,不算数。
刘衡愁得不行。
司南并不担心,“既如此,过了二月二,府尹开衙,咱们把契签了便好。”
他知道,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