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鼓鼓脸,“那就任由姓张的作践女子吗?”
高滔滔一笑,“急什么?南哥儿可不是小白兔。”
此时,司·不是小白兔·南正站在兖国公主的车架旁,表面惊奇、实则惊喜地看着巷子里发生的一切。
——行首们握着曲棍球,把张衙内堵在死胡同,正乒乒乓乓地打呢!
这里是满庭芳的后巷,张衙内方才收了不少订金,虽说花魁大赛被司南搞砸了,效果却出奇的好。
他正计划着晚上怎么把姑娘们送到恩客床上,就被套了麻袋。
张衙内起初猝不及防被套了麻袋,挨了几下打反应过来,大声叫人。
满庭芳周围都是他安排的打手,听到叫声纷纷跑过来。只是,人还没到,就被藏在墙头屋顶的王府家将放倒了。
即便如此,还是有人认了出来,“打人的是楼里的行首们!”
张衙内一怒,破口大骂:“贱人不想活了?你们的卖身契还攥在老子手里!”
行首们一慌,吓得萌生退意。
关键时刻,蝶恋花一声娇喝:“打都打了,谁也逃不掉!反正都是一个死,倒不如狠狠出口恶气!”
“对!打他!出气!”
开口的反而是平日里最胆小怯懦的一个,这时候喊出来,带着颤音,手上却毫不含糊,球棍扬得高高的,用尽力气打下去。
每打一下,张衙内就发出一声痛叫。
渣男的痛呼更加刺激了行首们,这些天,她们就是被他折腾的,失了体面,战战兢兢,还要忍受恶心客人的调戏。有那些受不住的,已经破了身子,从此再也没有回头路!
她们越打越欢,越打越坚定,把这些天、这些年的委屈、压抑、怒火悉数发泄出来。
这边的动静越来越大,不少人堵在巷口围观。
行首们干脆扯掉麻袋,露出张衙内的脸。
他多少会些拳脚,没了麻袋的束缚,一脚踢开虞美人,就要反击。
蝶恋花怒了,一棍子砸到他脑袋上,“敢打虞姐姐,我扒了你衣裳!”
虽然不知道其中的逻辑在哪里,行首们还是一拥而上,行动起来。不仅扒了张衙内的棉衣,还把他给行首们准备的那些轻薄暴露的女装套在他身上。
有王府家将帮忙,行动非常顺利。
张衙内散着头发,披着女装,疯疯颠颠地踢打着手脚,当真可笑。
百姓们毫不客气地指指点点。
满庭芳的管事生怕被连累,连忙通知了张家人。
张家大娘子来的时候,把城防兵也带来了。
张衙内的堂兄刚好在巡防营任职,是个说得上话的小头头,一口气带来上百人,就算家将本事再大也拦不住了。
司南使了个眼色,众人从墙头跳下,护着行首们身前。
城防兵抄着家伙,同他们对峙。
张家大娘子搂着被打成猪头的张衙内,体面都不顾了,低声咒骂:“天杀的狗奴才!泥坑里爬出来的贱种!卖身契还攥在我儿手中,就敢这般造次!放心,我不会让你们轻易死去,我要把你们送去军中,千人枕,万人骑,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行首们静静地靠墙站着,神情意外的平静。
她们已经预知了自己的命运,等待宣判的这一刻,反而不怕了。
很奇怪,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有。
就在这时,兖国公主从车上下来了。
司南站在旁边,笑得单纯又无辜。
尽管如此,兖国公主还是看透了他的小心思。
不仅不生气,还觉得挺有意思。
这小子浑身心眼,以后还不得把唐玄那个冰块脸吃得死死的?
挺好。
“我让人打的。”兖国公主淡淡道,“张大娘子要怪就怪我吧,不必为难几位小娘子。”
张大娘子虽惊讶,到底护子心切,恨恨道:“公主千万不要被jian人蒙蔽,她们算什么小娘子?不过几个任人玩弄的贱货!”
不用兖国公主开口,后面就上来一个穿着体面的嬷嬷,一巴掌扇在张大娘子脸上,“好大的胆子,堂堂公主,用得着你教训?”
张大娘子整个蒙了,难以置信地看向兖国公主,“妾身好歹是命妇,就算妾身言语无状得罪了公主,公主也不该当街辱我!”
“越发没有规矩了!你夫君可在朝为官?可有爵位在身?你也配自称命妇。”嬷嬷不紧不慢,“张大人的家眷,当真良莠不齐。”
一席话,说得张大娘子涨红了脸。
张衙内急火攻心,一口血吐出来,晕了过去。
他堂兄纵然看不上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到底是护短的,“启禀公主,这些女伎们的身契在族弟手中,却联合外人殴打族弟。按宋律,以奴欺主,当处极刑。”
看在他长得不错的份上,兖国公主淡淡地应了一声:“你说的这个,我不懂,今日之事,我自会向爹爹禀明。将军若有怨,便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