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说,江恒客栈有个热情的大姐,做的东西好吃,人也nice,虽然上年纪了,却特别chao。
妈已经成她的活招牌了。这一晚上没出现,不太正常。
杜穹说:“我刚才去厨房问了,肖叔他们都说没看见黄阿姨。”
当时白娇也没想到能出什么事,“我下去找找看。”
江恒客栈前院装饰得很文艺,相当于整个客栈的门面,后院暂时没来得及整理。白娇本来打算忙过这一波,把后面也收拾出来,明年就更赚钱。
在三栋房子和前院都找遍了,还是没找着人,白娇就跟杜穹说:“我们去后院看看。”
后院灯都没有,杜穹打开手机里的电筒,白色的光往黑暗深处一照,白娇胸口莫名紧了下,颤声说:“那是什么?”
刚才光闪得太快了,她隐约捕捉到一团匍匐在地上的黑影。
电筒的光缓慢地照回去,两人都看清了,黑影是一个倒地的人。
“是我妈妈。”时隔数月,白娇已经平静下来,可讲到这里时,她还是不由自主抓紧了衣服,眼眶泛红。
花崇温声道:“慢慢说。”
白娇擦了擦眼角,“我和杜穹当时以为她只是昏倒了,马上打了120,后院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楚,我吓得要命,根本来不及去想妈妈怎么会昏倒在那里,只顾着让杜穹去叫人。”
花崇看过勘查记录,警察赶到时,黄霞的尸体已经被转移到客栈大厅,而重要的案发现场有大量凌乱足迹。可见是白娇和杜穹当时的举动,帮了凶手一个大忙。
“我们把妈妈抬出去,到了有灯光的地方,我才看清妈妈的脸,她,她……”白娇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将语气中的恐惧压了下去,“我们所有人都吓得说不出话,妈妈躺在地上,瞪着我们。”
黄霞是被勒死的。
勒死属于机械性窒息,是最常见的谋杀手段之一。被勒死的人颈部会出现明显索沟,面部青紫肿胀,部分还会双眼突出,舌头挤出口腔。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样一具尸体给与视觉的冲击必然非常大。
直到120赶到,白娇还是懵的。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周围的人到底在说什么,只看见医生摇摇头,和杜穹说了几句话,之后,有人开始尖叫,杜穹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然后警察就来了。
“他们说,妈妈早就死了,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快5个小时,她的身体已经僵硬。”白娇断断续续地说:“他们让我回忆5个小时之前发生了什么,妈妈怎么会去后院。我不知道。我从上午10点就开始忙,晚上是最忙的时候,客人那么多,哪一桌都在叫我……我连妈妈不见了都不知道。”
现场勘查的记录很详细,黄霞尸体所在处是一块长满青苔的泥地,按理说可以留下足迹,然而足迹被破坏,痕检员提取到的只有白娇等人的足迹。
泥地上还有一双筷子。这双筷子的出现非常突兀,经查,是江恒客栈自己的筷子。警方怀疑是黄霞因为某个原因带来,但筷子上却没有黄霞的指纹。
这种情况,很可能是凶手带来,因为戴了手套,所以没有留下指纹。
不过筷子并没有成为重要线索,直到第二起与筷子有关的命案发生。
警方调取了江恒客栈里里外外所有监控,说是“所有”,其实加起来也只有4个,分别是斜阳路上唯一的公共监控,3个客栈内的监控。
它们的覆盖范围很小,凶手能够轻易避开。
黄霞的人际关系是当时调查的重点,客栈的工作人员,还有部分客人都接受了问询。但是直到今天,这个案子也没有任何突破口。
一个比较遗憾的地方是,在第二起案子发生前,当地警方并没有将黄霞案列为重案,只是由分局自行侦查。后来移交给市局重案组之后,一些排查进行起来已经非常困难了。
比如难以再找到当天在江恒客栈消费的客人。
了解完当天的事,花崇提到之前和何若讨论过的问题:“你是怎么拿下这个院子?”
白娇愣住了,茫然地眨了下眼,“什么意思呢?”
花崇说:“据我所知,在斜阳路上,这个院子算是观江视野最好的地方,在这里做生意,比在别的院子做生意更容易赚钱。相应地,拿下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足够的金钱,更需要人脉。”
白娇显得很困惑,“但是我没有觉得很困难啊。”
花崇挑了挑眉。
白娇说:“我自己有一笔存款,爸和妈妈各自支援了我一些,我当时和杜穹一起来看房子,觉得这儿特别好,就回去跟妈妈说了。之后办手续,一切都很顺利。”
花崇说:“你和杜穹都没有主动去疏通过关系?”
白娇摇头。
花崇心里有数了。白娇能得到这个院子,不可能这么简单,要么是黄霞找了关系,要么是她父亲白忠国。
这条线索还得追下去。
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