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摄人心魄的毒草,入药,可令人产生飘然若仙的幻觉,仿若病痛全消,但一旦尝试,便会成瘾,日积月累,油尽灯枯!”
向瑜闻言大惊,看了看尉瑾,又看了看大巫医,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大巫医从富商手中得到的童男童女,竟是这个用途!
尉瑾一把揭下大巫医的狼面具,盯着他绿幽幽的眼睛:
“我师父说过,这梦仙昙是故人所赠,他从不施与他人,你又是如何得来?又为何要害人?”尉瑾顿了顿,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脱口而出:“你把我师父怎么了!”
“原来云不归……竟然是你的师父?”大巫医喃喃道,嘴角扬起一抹笑:“好吧,那就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我告诉你。”
大巫医张了张嘴,还未出声,就剧烈地咳嗽起来,他咳嗽地那样厉害,几乎喘不过气来,脸色通红,两眼直翻。
尉瑾一愣。
哮喘!?
他有哮喘!
尉瑾毕竟是医者出身,下意识地就扑过去帮大巫医松绑。向瑜连忙拦住他,不解道:“你要做什么?”
尉瑾的手碰到大巫医身后的绳结,犹豫了一下,道:“再不松绑,他就被自己憋死了。先救人再说!”
说着就咬着牙,用力把绳结解开,大巫医如释重负地躺在地上,果然咳嗽轻了些,脸色渐渐恢复了。
不一会儿,大巫医缓缓睁开眼,扫视了充满警惕的两人一眼,气若游丝地说:
“谢谢你。”
尉瑾冷哼一声,道:“你可别以为我会心慈手软,要是不老实交代这梦仙昙的来历,信不信我怎么让你活过来,就怎么让你死过去?!”
大巫医摇摇头:“你跟你师父一样,一样的——”后半句声音更微弱了,只看见嘴唇的蠕动,尉瑾忍不住凑上前:“你说什么?”
“一样的愚不可及!哈哈哈哈!”
大巫医眼中绿光一闪,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他的身形极快,“嗖”地一下就向帐外逃去,向瑜立刻拔腿去追,然而指尖刚触到他的衣角,就见大巫医突然怪叫一声,宛如夜枭长啸,五指一挥,一大把药粉从袖口铺撒出来,药粉落地即燃,毡帐瞬间被熊熊燃烧起来的浓烟和大火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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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长清听尉瑾讲完,凝视着大巫医落下的狼面具,沉默了。
“你的意思是说,秦川百姓所服圣药,虽能暂时缓解时疫带来的病痛,但实际是使人上瘾的毒药?”
尉瑾点点头:“没错。可是这梦仙昙的毒性是我师父教给我的,除了我,师父从未告诉他人,这大巫医如何得知,我真的不清楚。”
“那这梦仙昙花之毒,如何可解?”赫连戎川插话道。
尉瑾的眉头稍稍纾解了些:“万物相生相克。我师父说了,梦仙昙毒虽然害人不浅,但若要解毒也容易,只需把那梦仙昙的根掘出来,泡水服下即可。”
梦仙昙,梦仙昙。
晏长清反复思量着这个名字。刚才小太医怎么说来着?这个奇花,只在纯净的雪山中才能生长。那么在秦川城附近,唯一的雪山就只有……
晏长清抬头向远方望去。
月亮已经出来了,柔和的银光静静地照着天际的雪山。即使离得那样远,几乎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但是那山体巍峨的线条,堆琼积玉的雪峰,仍然让人望之生畏。
秦川人将这在云天瀚海中伫立的险峻雪山,称为云苍山。传说山中孕育着被封为神祗的白狼。而滋养着秦川无数圣灵的白狼河水,也自此发源。
白狼河水究竟与秦川城的时疫有什么关系?梦仙昙是否真的藏于云苍山中?大巫医究竟为何要不择手段地侵害秦川百姓?那些被劫掠的童男童女又在哪里?
这一切的答案,也许只有远方这静默的云苍雪山可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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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晨间,带着chaoshi气息的风,将草原吹起一阵又一阵绿油油的草浪。翻滚的绿浪中,一支队伍正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云苍山的方向,前行。
这是一支沉默的队伍,呼啸的风中,只能听见马蹄阵阵。然而当毒辣的太阳升入正空时,逐渐燥热起来的夏风里,又加入了侍卫们粗重的呼息,和马儿越来越费力的喘气鼻音。
赫连戎川一夹马肚,单手持缰绳,追到了队伍最前锋。
“长清。”赫连戎川道:“停下来。”
晏长清恍若未闻,轻叱一声,想让身下的白马霜骓跑的更快。赫连戎川无奈地笑了笑,将拇指和食指放在齿间,吹了一个急促的马哨。
疾驰中的霜骓一声长嘶,扬起前蹄,高高地半立而起,又稳稳落下,停住了前行的脚步。
晏长清翻身下马,一眼不发,面色冰冷地朝赫连戎川看过去。
赫连戎川纵马上前,弯下腰,贴着晏长清的耳朵,轻声道:“我家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