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东西也许就在20海里之外。英国人来得比他预想得要早,敌人可能早在接到瑞典人的通风报信之后就已经在海上布置了力量。
“希望是断裂的浮冰,或者浪头。”林德曼舰长和舰桥内的其他军官一样,都举起了望远镜,注视着西南方向那灰色的天水线。
“不,是人类。”吕特晏斯的声音还是那么冷酷,即使那条女儿的长围巾,也不能在此时让父亲变得温和……“全舰一级战备,航速28节!”
警报开始在“俾斯麦”号上响起,原本就在各自岗位上待命的舰员们顿时一跃而起,将自己的注意力和Jing神百分之百地调动了起来。所有的了望哨都密切注意着西南方向,试图在那里有所发现。
终于,5时37分,了望手们的视野中出现了一道高过海平面的烟柱——任何人都不会把它当作是童子军野营时的烟火信号游戏。
“左舷20°发现不明船只!距离约35000米!”随着了望手那既焦急又兴奋的喊声在传声筒内响起,一时间,每个舰桥中的军官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了那里。
很明显,不管来的是什么,那都是一艘敌舰——因为除了他们自己,“俾斯麦”号和“欧根亲王”号上的人们想不出还有哪艘德国战舰正在这样靠近敌人的北方活动。
“立刻进行识别!”吕特晏斯向了望部门继续下达着命令,并且也让各枪炮分队迅速完成战斗准备,4座380毫米主炮和左舷的3座150毫米副炮均指向了敌舰出现的方位;所有参谋军官和有关人员跟随他进入作战舰桥。不过,因为距离尚远,吕特晏斯并没有马上下令开火。
……
“混蛋英国佬,为什么要从南边来呢?!”当在广播中听到了左舷炮火准备接敌的消息后,萝芬的不满又一次出现了。“难道他们不知道我在右舷吗?!”
“可、可是,吕特晏斯中尉,我们的北边是封冻区……不能通行的……”德尔林急忙解释道。
男孩在炮塔中的临时职位是装填手,负责把45公斤的穿甲弹和41公斤重的爆破弹用提弹机从下方的弹药库中提出,然后再以工具将之推进炮膛。这个辛苦的位子是许多新手的必修课,萝芬以前也担任过;只是,在她当众单手举起了一颗穿甲弹之后,她的教官就以安全为由,将她调到了射手的位置上……
“我知道,笨蛋!”萝芬毫不领情地给了他一个白眼,将德尔林赶到了一边……“可恶……要是我指挥的是主炮就好了!”她恨恨地说道。
……
几乎与此同时,在距离“俾斯麦”号约19海里远的西南方,统帅着“胡德”号和“威尔士亲王”号,以及4艘驱逐舰的兰斯洛特·霍兰中将接到了己方了望手的报告——英国战列巡洋舰也发现了“俾斯麦”号战斗群在海平线北方前进的身影。
“那就是他们,对吗?”霍兰将军举起望远镜,在发出惊叹的同时,表情中也流露着显而易见的兴奋。
“敌舰航向220,航速27-28节,与我们之间的距离约38000码,夹角仅为20°。”“胡德”号舰长罗尔菲·科尔上校得到了了望哨的观测报告。“按目前的速度,对方将在15分钟后与我们交战。”
如此的形势使霍兰将军更得意了。因为这样一来,届时“胡德”号和“威尔士亲王”号的位置将稍稍地超越德国编队,而这对于舷侧火力的发挥将产生极为有利的影响。但仅仅这样是不够的,霍兰将军已经在数量上处于2:1的优势,他必须采取措施,让这样的优势更为明显。
“全舰队改变航向至280!主炮作好齐射准备!”他下令道。
“是!右舵40°!”科尔上校大声回应着,“胡德”号立刻扭动自己那庞大的身躯,在冰海上变化着航线;跟随在她身后的“威尔士亲王”号也依样而行,将航向调整为280。
根据这一命令,英国分舰队将在5分钟后与敌人在主炮射程内遭遇;而“俾斯麦”号将出现在“胡德”号和“威尔士亲王”号右舷50°或55°的位置——英国战舰能用艏、艉部的全部主炮对其发动攻击,而德国人却只能使用安东和布鲁诺两座炮塔。
然而,在区区两分钟之后的5时39分,霍兰中将的如意算盘就被打碎了。觉察到英国人动向的吕特晏斯果断下令采取应对措施,将“俾斯麦”号战斗群的航向改变为265——这也使得两支舰队间的接近速度由之前的每分钟713米急剧下降为214米,航线夹角则变为15°,英国人必须花上至少10分钟,才能让“俾斯麦”号进入他们的有效射程。
尽管到这时为止,受情报不足和恶劣天气的影响,吕特晏斯仍没有最终判定新对手的身份——了望哨一开始甚至错误地认为对方是被托维从挪威海调来增加监视力量的轻巡洋舰——但军人的经验却告诉他,敌人极有可能是负责截击任务的主力战舰。因为新来的敌人并没有像“萨福克”和“诺福克”号那样和“俾斯麦”号小心地保持距离,而是大胆进逼,不断地缩短着自身与德国编队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