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奇怪吗?”庄隅忽然问道。
“嗯?啥意思,你说的话我怎么总听不明白,什么奇怪?”红姐掏出一根烟,递给了庄隅道,“要试试吗?”
“没什么,不奇怪就好。”
庄隅摇摇头,接过了红姐的香烟,点燃后,学着红姐的模样抽了一口,被呛得流泪,止不住的泪水从下巴滴落到庄隅的手背上。
庄隅轻笑着按灭香烟,擦掉眼泪,道,嗓音嘶哑道:“太呛了,比你身上的香水还要呛,还要难闻。”
“你这小崽子真是不讨喜。”红姐嘟囔道。
庄隅拿到了自己的身份证,一个假的,但是他却感到真实。
红姐死活都没收他的钱,告诉庄隅他弟刚才是见他脸嫩还挺有钱的模样,这才狠宰他一笔,其实没几个钱,将庄隅推出了门。
可吃过午饭时,红姐却在店里的桌子上发现了一个Jing装的礼物盒子。
里面摆放一瓶写着英文字母的香水,喷洒后,清淡又好闻,她从没有闻过这么高档的气味。
袋子底下中还放了了几叠钱,粗略一熟,居然有二十几万,没有留下署名,可红姐却知道是谁送的。
庄隅打车到客车站,这里没有直达J省的票,庄隅便订下了一张转程的长途汽车票。
大巴车司机简单看了一下庄隅的身份证,粗略对上他的模样后,便摆摆手叫他上车了。
庄隅提着行李,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将窗帘拉上,他高高抬起的手腕处空荡荡的,那款与傅时戟相同的手表不见了踪影。
渐远
电脑屏幕上,两个红色的光点在频频闪烁着。
其中一个是停滞状态,坐落于电子地图上的一家不正规的当铺中,另一个红色光点则在移动,已经到了临省。
——他的宝贝在逐渐远离自己。
傅时戟有些疲惫地坐在诊疗室中,手肘抵在扶手处,他侧着头倚在手背上。
昨夜他从国外赶回别院,果然没有在屋子中找到庄隅的身影,房间里的东西几乎没有被动过,也丝毫没有挣扎的痕迹,屋子中似乎仍然弥漫着庄隅的气息,但他的床铺都是冰凉的,明白地告诉傅时戟,庄隅已经离开很久了。
他将母亲的眼线全部除去,连何妈也不例外,傅时戟知道自己是在迁怒,可是他也庆幸自己那个理智的母亲没有将庄隅的生命抹去,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做怎样的行为。
傅时戟想立即找到庄隅,然后将他彻底锁在屋子里,让庄隅的眼中只能看到自己,但理智告诉他,庄隅会记恨自己。
他不想看见庄隅眼中的厌恶,所以傅时戟努力抑制住了这个灰暗的想法。
用手指揉了揉额角,傅时戟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那个代表庄隅的红点。
“你…好些了吗?”心理医生推开门,为傅时戟端来准备好的镇定药剂。
这种场景何其相似,几年前也闹过一次,不过看架势,这次好像更加麻烦。好在现在的傅时戟变得更加稳重,不,应该说好在他更能经得住痛苦。
心理医生因为傅家的委托,也接触过与傅时戟病情相近的患者,他们最后几乎都面临着Jing神崩溃或者极度迷失自我的境地。
这样看来,傅时戟的状态看起来是最好的了,但也只是看起来。
“他什么时候回来?”傅时戟低沉地问道。
心理医生道:“你想让他回来,立即就可以。”
若不是傅时戟有意不去追寻庄隅的下落,傅老夫人怎么能拦住他派遣的人,又哪里有机会让庄隅得以到临省。
“哎……”
心理医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此时他已经没有任何对傅时戟有益的治疗方案了。
其实他也知道,傅时戟从未真正地向自己吐露内心的想法,傅时戟不相信任何人,时刻都在警惕着除了庄隅以外的旁人靠近,至今心理医生依旧无法判断傅时戟目前最真实的内心状态。
心理医生苦笑了一下,傅时戟作为傅家的掌权人拥有这样的戒备心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但是他对自己的隐瞒,也会使治疗的进程朝着糟糕的方向发展下去。
所以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像个普通护理医师一样,为傅时戟取来镇定药剂,其他的事也只能由傅时戟做主。
或许只有那个孩子留在他的身边,傅时戟才能做回正常人。
“药剂继续加量,我要处理一些事情,需要些时间。”
傅时戟接过了玻璃杯,喉结滚动,将苦涩的药剂吞进腹中。
傅峥为首的旁支鼓动着腐朽的族老宗亲,正在得意洋洋地向他宣战,他不可以放松警惕,必须将这些碍眼的东西扫除干净,才能让庄隅更加安全。
傅时戟伸出手指,指尖按在缓缓移动的红点上,温柔地轻声对庄隅说道:“乖乖的,等我处理好便去接你。”
他可以给庄隅一些自由,在可以容忍的期限内,很短很短的时间。
高速公路上,白色的大巴车飞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