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醒悟,许是峥哥怕他应付不来才从中相助地,孙成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眼神游移到了别处。
好在庄隅和猎二根本没有理会他。
庄隅只抿着嘴巴对猎二道:“那你让开,我要单独同他说几句话。”
猎二纠结道:“可是傅爷,小少爷,咱们回别院,回学校也成,傅爷不让你和别人…”
“傅时戟他还要管我什么!!”
庄隅忽然扬高了调子,将手机重重地掷在地面,摔个粉碎,这阵仗将猎二和孙成野都吓了一跳,庄隅继续怒道:“我今天就要和他说几句话,有本事你叫傅时戟回来拦我,让开!”
庄隅伸手推搡堵门的猎二,但力气太小没推动,索性从空隙里钻了过去,指着车里的孙成野,眸子幽深冷冷道:“下车。”
孙成野好像在庄隅身上看见了傅时戟的影子,脚也不听使唤地下车,跟在庄隅的身后进了茶楼里。
*
茶馆包间。
猎二黑着脸守在门口。
庄隅已经冷静下来,坐在椅子上,用手指摸了下茶壶的质地,有些嫌弃,服务员进门要为二人泡茶,被庄隅挥手赶了出去。
他夹了一镊子的茶叶,放到碗盖里,慢条斯理地注水洗茶,最后将处理好的茶水倒入一只杯子里,推给孙成野。
庄隅抬眸对孙成野道:“我需要钱。”
孙成野缓过神来,见庄隅同他谈条件,心底恢复了些底气,道:“说吧,要多少。”
原本以为庄隅的条件会很苛刻,没想到开出的条件只是要钱,这不就俗了么。他别的没有,钱还是能弄到的,大不了问傅峥借一些,搞定表姐的婚事,他就是孙家的恩人。
“一千万,两千万,五千万?”
孙成野一点点地抬价,观察庄隅的神色,看哪个数字能打动他。
庄隅只是拿起他带进来的装画笔的空包,扔在孙成野面前道:“现金,不连号,把这个包装满就可以。”
孙成野正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看到那个空包,不禁笑出了声:“就这?”
这小包连二十万现金也装不下。
“你不是开玩笑吧,还是瞧不起我。要不这样,我给你卡每张存一百万,填满你的包,只要你促成傅家和我表姐订婚,不要从中作梗,一切都好说。”
“现金,不连号,不要被任何人发现,二十分钟内。”庄隅又重复一遍。
卡里的钱只是数字,被冻结住后便没有任何用了,只有能够直接兑换东西的现金才是有用的钱。
孙成野摆弄了一下手指的夸张造型的戒指,说道:“行吧,这点条件会满足你,只要说话算话就行。”
“我会离开傅时戟的。”庄隅摩挲着空茶杯,轻声说道,好似早就下定了决心。
孙成野给手底下的人发完筹钱的消息,翘着二郎腿,看着庄隅,语气轻佻道:“听说你一直被傅时戟养在院子里,他居然好这口?”
庄隅平淡道:“我也不知道。”
孙成野疑惑道:“你这样子的,我随手就能弄个十几个,有啥稀罕的,他居然为了你推迟和我表姐的婚事。”
“呵。”庄隅喃喃道,“你说的对,我算什么。”
声名显赫的傅家,荣誉满堂的傅家,他的掌权者怎么会和自己厮混一辈子,十几年、几十年或者就是明天、后天,庄隅自己清楚,迟早某一日自己会被抛弃,还不如在那之前离开。
现在的傅时戟只是习惯了他的存在,庄隅并不认为他与傅时戟之间是由那虚无缥缈的爱联系在一起的。
傅时戟需要陪伴,自己需要依仗,但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有些事情早就分不清道不楚了。
他们做爱,可却没说过一个“爱”字,庄隅认为傅时戟依旧把自己当成个玩意儿,不过是个比较珍视的玩意儿,圈着养着管着仅此而已,或许等他找到了更好的,也就不会在意自己了。
“你倒是个明白人,可是我等不及,表姐的婚事必须要成。”说到这,他有点后知后觉,盯着庄隅问道:“喂,你不是在诓我的吧,你胳膊上的手表就能值个千百万的,这点钱就能填饱你的胃口?”
庄隅低头摸了一下手表,这是傅时戟送他的生日礼物,也许很贵重,不过也只是身外之物,在他离开时都是要还给傅时戟的。
“我诓你又有什么好处。”庄隅语气不耐烦道。
孙成野道:“成吧,你要是敢骗我,等傅时戟不要你的时候,你就等着遭罪吧。”
没有傅时戟的庇护,他可不会像今天缩手缩脚,被庄隅狐假虎威地欺负。
庄隅嗤笑一声,半晌,悠悠地问道:“我去哪里比较好?天气要好些,夏天不要太热,冬天也不要太冷,还有你去过荆市吗?那里怎么样?”
“嗯?”一连串的发问令孙成野满头雾水,道:“没听过荆市,什么小破烂地方,我哪知道你要去哪,反正别在傅家就行,要不然你去国外。”
孙成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