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口道:“别的东西也可以。”他从未平白接受过别人的好意。
“行了,我啥也不要,大家都是同学,不就是借资料,你给我东西也太奇怪了吧。”
庄隅的指尖有些发烫,眸子颤抖,“我…很奇怪?”
“没,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算啦算啦。”前桌的同学转过了身子,又将翻出了几本笔记递给庄隅,道:“这是别的学科的,估计你也不会,抄完还我就行。”
庄隅承受着这份不求回报的馈赠,再次道:“谢谢。”
他可以对着傅时戟撒娇放纵,对着傅时戟手下的保镖和佣人命令吩咐,可是早就忘记了如何与同学或是其他人的相处。
庄隅想那个同学说的没错,自己的确很奇怪。
写生
庄隅取出崭新的笔记本,他很有耐心,放空思绪,一笔一划地誊写笔记本上的内容,他的字迹和傅时戟相仿,最初庄隅就是将傅时戟的字作为字帖来练习的。
但他永远也写不出傅时戟那般的锋芒,字体略显秀气稚嫩。
第二日,将笔记还给前桌同学时,庄隅将一套绝版手办送给了他,庄隅常听前桌的同学和周围的学生念叨这个东西,便吩咐人收了一套,虽然庄隅觉得并不很昂贵,但前桌同学推托了好久,才收下这套抵得上他老爸一整年工资的手办,又掏出自己好多压箱底的学习资料送给庄隅。
庄隅将心思放在了学业上,第一个发现的人是猎二。
因为庄隅不再迟到早退,猎二每日接送庄隅,最近一段时间,庄隅六点半起床,七点赶到学校上早自习。
他将这件事回报给了傅爷,傅爷告诉他只要盯着庄隅不要叫他脱离视线,晚上天黑前回到别院,其余随庄隅开心就是。
半年多下来,庄隅的成绩虽然在班级是倒数,可是却涨了一百多分,加上绘画的成绩,再努力一下或许可以考上一所大学,当然不可能是这所城市的大学,是一个很偏远地方的末流院校。
学校名字是庄隅在手册上看到的,它被印刷在很角落的地方,没有过多简介,可庄隅却看了好久,还在页码处折了一个角。
放学后,庄隅捧着平板,与屏幕那头的傅时戟通视频电话。
“我今天考试成绩合格了。”
“唔,很厉害,宝贝想要什么礼物。”傅时戟还在处理工作,在空隙时与庄隅眼神接触。
庄隅撇撇嘴道:“什么都不想要,但我好不容易考合格的,你还不能给我签字。”
学校规定很严格,考试结束后,要求家长必须要在成绩单签字,庄隅考低分时都是随手自己写的。
“那就让徐放今晚乘飞机回去一趟,把成绩单带给我,给你签字好不好。”
“行呀,可后天周一就要上交。”
“时间足够充裕,明天下午就能送回去。”
庄隅与傅时戟一来一往,听得徐放心惊rou跳,这段时日的超高负荷工作压得他连安静地享用一杯咖啡的时间都没有,天知道他多久没有一觉睡到自然醒了,从前他的梦想就是赚钱,数不尽的钱,现在傅爷支付给他的工资足够花到下辈子,可是他怕自己无命消受。
“算了,没意思。”庄隅扁扁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怎么不是大事,只要你喜欢就可以。不过你又瘦了些,没有好好吃饭吗?”
傅时戟抽空回到别院,抱着庄隅时,发现他越来越轻,是不健康的轻。
只有傅时戟同他一起用餐时,庄隅才乖乖吃够一碗饭,可离开后,佣人们总是向他汇报庄隅只吃块糕点便回房间了,厨子换了不少,中西皆有,可庄隅就是不肯张嘴。
“我没有胃口,看着你还能好一点。”
“学会拿我做借口了,下次回去你若是再瘦,我就把你带在身边,每日看着你吃饭。”
“我才不要,烦死了。”
庄隅捧着脸颊,趴在床上,同傅时戟聊了许多细碎的事情,傅时戟时不时应和着,哄着庄隅半侧床上睡着也没舍得将视频关掉。
傅时戟端起佣人送来的茶水,继续查看最近的收购信息。
徐放的电脑收来一封邮件,看见里面的内容后,欣喜地对傅时戟道:“傅爷,成了,已经有半数的人签了意向书,估计老爷子不会为难您了。”
傅时戟却没有徐放那么开心,蹙眉道:“才一半?远远不够,继续施压,傅峥那边看仔细了,别叫他有机会接近庄隅。”
听到傅时戟的吩咐,徐放冷静下来,暗叹自己还是太过于浮躁,扶了一下眼镜,道:“傅峥现在人在J国,短时间不会回国的,傅爷放心,那边的事务足够牵绊住他一段时间。”
所有人都知道庄隅的存在,但只有傅峥是真正接触过庄隅的傅家人,也清楚庄隅在傅时戟心中的地位,当初他不过是逗弄了庄隅,便被打伤住了半个月的医院。
依照傅峥狡猾的性格,他若是被打击得无法翻身的那刻,孤注一掷,很有可能会打庄隅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