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你怎么证明?这可是在安公子房里找到的,你到他房里去做什么?”
辞年听了这话,更是笑得合不拢嘴。那掌事已经被他气得够呛,见他又笑,更是恨不能把惊堂木拍碎:“你笑什么!”
“我笑你蠢钝如猪!”辞年喊道,“我上他屋里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偷固元珠啊!”
这话一出,更是惊得栖洲浑身发冷。他在说什么,偷什么固元珠……辞年绝不会偷东西的,他向来看不上这些所谓的上次,更不可能去偷啊……栖洲想开口,却忽然觉得自己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辞年顿了顿,又道:“你人也找来了,问也问了,我都说了这东西是我的,你还留着他在这干什么?”
“这、这……”巡按司掌事一着急,竟结巴了起来,他盯着栖洲,恨不能从他身上挖个洞出来,“这你怎么证明这东西是你的!你说不是就不是,你与他关系甚好……”
“剑穗背面,左下角,有一个我亲手刻上去的‘年’字。”辞年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我刻技术不行,那字还被我刻错了,最后那一竖多了个勾。”
掌事闻言,忙让将剑穗端过去,那左下角里果然有个多了勾的‘年’字,而这东西从头到尾,除了安文显和侍从,就再没被任何人碰过。掌事哑口无言,却还想说什么:“这……你……”
辞年一皱眉,道:“怎么了,知道是我,你很不高兴吗?想攀扯的人没攀扯上,想陷害的人伸了冤,你很慌张啊?”
“住口!你胡说什么!”掌事满头大汗,不断看向那太师椅上的人,那人端着茶杯,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可那杯茶都半凉了,他也没喝上第二口。一阵沉默后,那人忽然道:“诸巡,消消气,你好歹也是巡按司的掌事,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这话一出,这诸巡也觉得面子上挂不住,脸色白了一阵后,也只能老实坐了回去,压抑着怒火,道:“还请安大人做主。”
难怪这人能如此懒散地坐在堂上,安大人,想必就是安文显的某位先祖,如今为了这点小事,竟也纡尊降贵,亲自上巡按司监审来了。辞年斜睨他一眼,出言越发轻狂:“安大人?安文显家里的人?怎么了,偷你个珠子,连这么大的官儿都惊动了?唯恐自己攀咬不上,特地来监督么?”
诸巡这刚消下去的火,又再次被辞年不过两三句挑衅点燃,他连惊堂木都懒得用了,直接一掌拍在桌上,怒吼道:“大胆!放肆!你是这么跟安大人说话的?你这还是准神官!你将来若是飞升!还得了了?!”
辞年却一昂脑袋,吼得比他更大声:“你等着老子飞升,我就先他妈一脚把你从银天池踹下去,我让你这废物狐假虎威!”
“你!”
“好了。”安盱倒是沉得住气。这人看着不过四十岁,举手投足却显得格外老态,他放下茶杯,“我倒要问问你,你偷这固元珠,倒也情有可原,毕竟小小禽兽没见过世面,觉得固元珠新鲜,能增强灵力,偷了也就算了,但你偷了自己不用,反倒送给别人……”说到“别人”二字时,他特地抬头,看了栖洲一眼,顿了顿,又道:“感情不错啊?”
辞年一听这话,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他被两个侍从架着,本就是挣不脱的,但他这一笑,却像是笑脱了力,几乎挂在那两人身上。他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里,越听越让人心里发毛。他笑完,道:“谁跟你说,我是送给他的?又是谁告诉你,我与他感情好?”
这两问一出,别说是诸巡和安盱,连一边旁听的神官和侍从都愣住了。
栖洲愣在原地,不知他口中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还没想明白这固元珠的事,辞年却给他扔出了一个更大的迷惑。
辞年又笑了:“我把这东西放在他那,好让你们去抓他啊,你们这不是把他抓住了吗?”
诸巡怒道:“你少给我耍花招!你老实交代,这东西到底是谁偷的!你别以为自己这三言两语就能骗过旁人,你真当我们查不到出入的记录吗?他出过储仙台,去过Yin司,这一路都是他留下的灵气痕迹,你别想……”
辞年道:“说得好啊,说得太好了,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一路的痕迹,到了安文显房间里就没了呢?”
“你……”诸巡一愣,竟是答不上来。
辞年说的一点也没错,巡按司上下在安文显房里搜了一趟又一趟,是真的一点栖洲痕迹都没查出来,这要不是安公子自己捡了剑穗来,这证据怕是连都连不上。
“因为上安文显房里偷东西的是我啊,我可是狐狸,你忘了吗?”辞年嘻嘻一笑,“狐妖生来就能隐去自己的气味,不然你问问安公子,他与某人在我后院竹林里攀谈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察觉我在当场呢?”
某人?这话一出,满殿的眼睛可就都盯向了安盱。谁都知道这安家重视安文显,却不想即便在储仙台,俺家的长辈也要时时刻刻耳提面命照顾着……原本静谧的大殿顿时起了一阵细微的耳语声。安盱见状,端起茶,“咳”了一声,众人一听,赶忙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