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了,我自己来。”
顾佑财刚想问他自己怎么来,突然身子一僵,感觉四周多了一道视线,让他产生了一种被人窥视着的不适感。
就好像是有一个无形的人在附近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的一切行动乃至想法都无所遁形。
顾佑财满眼愕然地看向彧清,神识成域?一个植物化成的灵体会有这么恐怖的神识?这种程度连他都做不到!
“找到了。”彧清倏然睁开眼,头也不回地朝燕京西郊而去,留下一句话,“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顾佑财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跟上彧清。
几分钟后,彧清前脚到,顾佑财后脚就到了。
当他亲眼看见阵法中央双目紧闭,嘴角挂着未干血迹的熟悉人影时,顾佑财终于明白为什么彧清要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陈担生?!”顾佑财难以置信地停下脚步。
昨天梦见獬豸后,他对陈担生是不是做了一些对不起部门的事抱有怀疑,但完全没想过会在这么突然的情况下撞破真相!
陈担生感觉到两道不同的气息逼近,虚弱地睁开眼,笑了一下:“部长,你来了。”
顾佑财失望至极地看着他,语气沉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还记不记得进入部门时你曾说过,从今往后蜕去妖性,再也不伤人!可你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
陈担生痛苦地攥紧拳头,厉声打断:“你以为我不想吗!”
“我也想……”陈担生哑声开口,字字咳血,“可是你们有谁给我机会了?你们都在逼我,都不把我当人看!我难道不想做好人吗?可我一旦放过了人类,谁来放过他,他会永世不入轮回的!”
“”所以部长,对不起,就当我从没说过那句话吧……”
说完,陈担生惨笑一下,衣袂无风自动,满头青丝竟从根部开始飞速变白。
“陈担生!”顾佑财瞳孔骤缩,他竟然想要以全身灵力为祭,强行催成整个法阵!
顾佑财明白自己劝不过,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想要冲过去打断法阵,但有一个人比他速度更快——
“轰!”“噗!”
法阵被彧清一掌击碎,轰然坍塌。
陈担生灵力输送到一半被强行打断,受到反噬,哇地一声呕出一口鲜血。
随着法阵的破碎,结界消失,虚影重新出现在灵修们的视野里。
但令人欣慰的是,行动处已经布置好了专门针对人类的阵法,至少不会让虚影消失后又出现,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陈担生眼睁睁地看着法阵失去效果,双眼渐渐被绝望充斥。
他无力地跪坐在地上,颤抖着手去扒拉碎了一地的灵石,口中喃喃:“完了,一切全完了……”
顾佑财怒其不争,但看到陈担生指甲缝里的淤泥和磨破的指尖,还是一把将其从地上拉起来,劈头盖脸地痛骂:
“你到底是在干什么!你还想用这些破石头和你的一条破命去和全修界斗?你斗得过吗?真是冥顽不灵!”
陈担生被骂得身子一颤,哆嗦着抬起头去看顾佑财。
顾佑财就看到这个总部顶梁柱,所有人口中不苟言笑的冷面队长,眼里忽然流下两行清泪来。
他说:“我一条破命,死不足惜。可这次事情搞砸,他便要从轮回簿上永远消失了!我到时候想找她,天上地下,六界轮回里都再没有这个人了……”
“”若想要让那人慈悲一次,我思来想去,便只有替他去死这一条路。”
“路有很多条,且看你愿不愿意走。”
陈担生一顿,茫然地看向彧清:“什么意思?”
彧清淡淡地道:“你难道不知轮回簿乃冥界之物,一直由泰山神执掌,什么时候跑到那人手里去了?”
陈担生眨眨眼,空洞的眼里突然涌上神采,他猛然扑过去抓住彧清手臂,激动地寻求答案:“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权利动轮回簿是吗?!”
彧清立刻拂开陈担生的手,但袖子上还是留下两个乌漆麻黑的手爪印,他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彧清强迫自己忽略这一点,回道:“可以这么说,你应该知道自己效力的是什么人,也应该知道他无权插手冥界,如果泰山神坚持不给轮回簿,那么他也毫无办法。”
陈担生闻言,焦虑地原地打转:“可要是他非得要呢?”
彧清略带怜悯地看了他一眼,说出了或许很打击人却符合实情的话:“这种时候,他不会为了区区一个你和泰山神闹不愉快的。”
陈担生听了却一点也没有难堪的感觉,反而一阵狂喜,不住地低头自语:“太好了,太好了!!”
顾佑财在一旁听了全程也没听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迷,什么这位那位,什么轮回簿,什么泰山神,但不妨碍他搞明白一点:陈担生活过来了。蛟塘独家
“陈担生。”顾佑财沉声叫他。
陈担生听见了,原本纯粹的狂喜淡下来,变成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