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没有多问,向前台拿完房卡就找到了自己的房间,先行进去整理东西。
骊山道场主办方不愧财大气粗四个字,给他们安排的房间都是一人一个,丝毫不含糊。
浮黎带的东西不多,总共不过几件换洗的衣服,一下子就整理好了。
完事之后浮黎想起陈担生说的可以去酒店的自助餐厅吃东西,但他也不认得地方,就想找个随便什么人带带路。
浮黎回忆了一下,在拿房卡时他偶然瞄了一眼,看到陈担生的房间号似乎是416,于是走到416号房门口敲了敲门。
站在门口等了几秒,里头忽然响起了男声。
还不止一道。
“先生,因为我东西有点多,麻烦你帮忙啦!”
“嗯。”
“先生带的东西好少呀,衣服也少,要不等从骊山回去了,我们一起去逛商场吧!想买什么就买,刷我的卡!”
“不必。”
“唔……那先生我们弄完东西就下去吃饭吧,听说这里的红酒焗蜗牛不错的呢~”
“我不……”
拒绝的话还没说完,陈担生的声音忽然隔着一道门传进来:“浮黎你在这儿干嘛,一起去楼下吃东西吗?”
紧接在之后的是男人所熟悉的清冽声线:“……好啊。”
于是男人的话滚到嘴边,出口却变成了:“我不太饿,但可以去尝尝。”
车迟以为男人在迁就他,感动地冒出了星星眼,说:“嗯嗯嗯!先生你真好!”
***
只不过是站在人家的房门口听了一耳朵,那种好不容易强压下去的古怪情绪又冒了出来。
共处一室的傻宝和车迟分别化作两个可恶的小人,邪恶地桀桀笑着,蹭蹭蹭举起火把兜头扔向浮黎,然后手拉手一起远走高飞。
浮黎就惨啦。
火焰炙烤着他的五脏六腑,将灵台中的万顷深水烤成了一片雾蒙蒙的水蒸气,闷闷地堵在胸腔内,害他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可那火舌还不肯放过他,长出尖锐的小刺,狠狠舔过心脏,足足舔掉了一层血皮。
又燥,又疼。
浮黎垂眸,嗓音喑哑:“有水吗?或者……有酒吗?”
饶是陈担生不了解浮黎,也察觉到了浮黎的情绪不太对,此时驳他的意显然不是明智的做法,便招呼了侍从过来,说:“麻烦上些酒,酒钱另结。”
“要白的,不要红酒。”浮黎补充。
这家酒店主营西餐,仓库里不存在白酒这种东西,但要相信,没有什么是五星级酒店办不到的。
侍从得到指令后,二话不说就上街对面的民营超市买了一箱红星二锅头,哼哧哼哧地扛到了浮黎那桌。
“客人请慢用。”侍从礼貌鞠躬,退到了一边。
浮黎没顾对面陈担生欲言又止的眼神,一弹指,连瓶盖带瓶口地暴力打开了二锅头,如同梁山泊好汉一般直接仰起脖子就是灌。
瓶盖连着玻璃瓶口骨碌碌滚了开去,磕在邻座的桌角上,发出一道清脆的铮鸣。
陈担生多看了一眼,觉得浮黎不像是简单地开瓶,倒像是在练习怎么用最快的方式撬开一个人的头盖骨。
一瓶接着一瓶,整箱二锅头几乎是以惊人的速度见了底。
浮黎喝得快,心里却并不畅快。
他居然开始怀念混沌旧事,怀念了君山后山窖藏的上好冻泉酒。
只有那样寒凉的酒,才能浇灭他身上的这把燎原之火。
可还不等他顾影自怜地多怀念怀念过去的岁月风云,一道煞风景的Yin柔声线就自邻桌响起,倒是好听,就是语气听着有那么点像那缺了二两rou的玩意儿。
“哟~可了不得~小爷长这么大,什么阵仗没见过,但也还是头一次见这种在西餐厅对嘴吹白酒的妙人呢~”
妙人本人还没说什么,反倒是陈担生有些生气:“西餐厅不能喝白酒,谁规定的?”
那人又笑:“小爷我也没说不能啊,就是稀奇~唉别停啊,你们继续,就权当是看西洋镜了呗。”
砰。
浮黎把最后一滴酒ye倒入口中,用力将酒瓶掼到了桌上,嫩葱似的指尖轻柔地摩挲着断裂的瓶口。
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咋,生气啦?哎呀,大伙儿评评理,小爷我哪里有说错嘛——”那人的打扮堪称浮夸,一头墨发完整地盘在头顶,上面插满了金玉珠钗,衣服是古式的斜襟长袍,其上鲜花着锦,细小的米粒珍珠做成的花蕊泛着华美的宝光,像是刚从什么古装剧片场走出来一样。
他一站起来,各种花里胡哨的装饰能直接把人晃瞎眼。
那人优雅地端着一杯红酒,款款走到浮黎身边,勾唇道:“哎呀怎么不敢看小爷,是怕看到小爷的绝代风华,自惭形秽吗哈哈哈哈~”
浮黎:“……”
陈担生:“……”
酒也喝完了,浮黎懒得自降身份与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