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扔出来了。”傻宝坦然,端起瓷碗,舀了一勺粥轻轻吹了吹,送到浮黎嘴边,“问累了?吃点东西吧。”
碗口汩汩冒着温吞的热气,金色的蛋花和鲜红的火腿是天作之合,分明地嵌在饱满的白米粒里,粥面上头还撒着层翠绿的葱花,鲜香扑鼻。
但让浮黎在意的却不是这碗卖相很不错的粥,而是男人握着勺子的手。
浮黎舔了舔唇,有些纠结地盯着那几根贴满创口贴的手指,脑海中闪过一个猜想:“你的手……这碗粥该不会是你做的吧?”
说完,轻轻碰了碰眼前骨节分明的手指。
傻宝的指头轻颤,不知道是不是疼的,摇摇头回道:“不碍事的浮黎,一点小伤而已。我别的也不会,只能给你做一碗粥,当作离开这么久的道歉啦。”
这张神似彧清的脸本就生地俊俏温雅,此时再配上一副乖顺的神情,简直就像个软绵绵的白面团子,叫人忍不住想捏,想抱在怀里狠狠揉搓一通。
浮黎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好脏,居然会怀疑傻宝的身份。
如此纯良的男人,分明就是进阶版的傻宝呀!
说起来,傻宝还是少年形貌那会儿,就跟彧清长得很像了,摆明了照着混元珠里彧清的模样变化的。那么长大后跟彧清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如此想来,所有的身份谜团似乎就迎刃而解了。
至于红色的空间……兴许是他们药Jing一族独有的神通,只有在族中弟子有危难的时候才会显出威力吧。
反正管它是什么呢,人回来就好。
思绪被傻宝为了做粥而受伤这个突发状况一打岔,浮黎心里最后那点隐隐的疑虑也不见了。
他从傻宝手中接过碗勺,说:“你手受伤了,我自己喝就好。”
傻宝从善如流地点头,也没有强行喂浮黎,就安静地坐在床边看着浮黎喝粥。
粥和蛋花的口感绵软,火腿嚼劲十足,温粥入胃,很好地安抚了过于激烈的情绪。
浮黎实打实地被惊艳了一把,完全没想到傻宝第一次下厨能做得这么好,简直和他做糖丸的水平有得一拼了。
眼见傻宝只是静静看着他,却不说话,浮黎伸出舌头,舔去沾上唇角的粥粒,说:“粥很好喝,只是……下次别做了。我并非人类,无需进食,你为了做粥浪费如此多Jing血,已是对修行不利。”
傻宝闻言就笑了,侧边脸凹出一个甜丝丝的酒窝,似乎对浮黎的夸奖很是受用。
浮黎瞪了他一眼:“还笑。”
傻宝敛起神色,语气充满认真:“为你,值得的。”
“值个屁。”浮黎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马上又装作自己没骂过人的样子,秋后算账道:
“好,先不说粥。我就问一句,那天白玉门后边儿,你做什么要扑上来?我被劈一下会不会死不知道,可你被劈到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你死定了!你可真是……”
浮黎想了半天,奈何匮乏的辞海里头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去形容傻宝。说他冲动吧,不太对,说他蠢吧,也太伤人心了。
毕竟傻宝舍弃性命,还不是为了救他?
“知道了浮黎,我下次一定听话,再也不随便跟别人走,不私自做决定了。”傻宝垂下头,蔫巴巴地抠了抠创口贴的毛边。
高大俊俏的男人委屈起来,可实在太要人命啦。
浮黎顿时就舍不得苛责了,说到底还是他当时忌惮良多,没有保护好傻宝。如今天道自己作死,往日那些对头也没有诈尸,世间就再也没有能禁锢他的东西了。余生千万年,有他在一日,也定会竭力护傻宝周全。
傻就傻呗,他宠的!
不过傻宝这么一说,浮黎倒想起一件事儿来。
“那日在昆仑,是不是浩天推你下冰裂的?”
傻宝回忆了一下,似乎自己也有些不明白,迟疑道:“好像不是他,我是——被冰裂里的东西拉下去的。”
“冰裂里有东西?”浮黎皱眉,问,“你见到那东西长什么样了吗?”
“没有,那东西抓了我一把,很快就逃走了。”傻宝说,“但我在下落的时候,趁机拽下了它的一簇毛。很粗粝,颜色泛黄,夹杂着黑色细点,有点像是豹子。”
豹子……难道不是浩天?可浩天的所作所为实在很可疑啊。
浮黎烦躁地抓了一把床单,还是觉得浩天的嫌疑很大:“即便不是浩天推的,他把你带去冰裂就是图谋不轨。我不杀伯乐,伯乐却因我而死,恐怕他只是不想沾自己一手腥罢了。但要说他没有从中作梗,我是万万不信的。”
傻宝没有计较浮黎给人强按罪名的恶霸行径,反而堪称愉悦地笑了一下,扯开话题道:“浮黎近来学识Jing进不少。”
浮黎一愣,骄傲地仰起小下巴,道:“那是自然,我的世界里只有学习,连做梦都在疯狂学习。”
吹嘘了一把自己后,浮黎已经忘了刚才想说什么,干脆三两下喝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