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干什么?”
“你想给我‘验身’都想了一路了吧?”晏阳对他的德行太过了解,不紧不慢地脱掉裤子,“来吧哥哥。”
晏阳除了下巴有个牙印儿,颈侧还有淡淡的吻痕,刚才在车上俞暖树坐他右边,没看见左边的印子。俞暖树一声不吭地生了会儿闷气,直到晏阳将衣服全脱了,闷气迅速转为“明火”——但这次不是冲晏阳。
他摩挲着晏阳身上明显是暴力造成的青紫,彻底相信了晏阳的话——他家阳阳最不扛疼,要是真主动了,不可能任由对方这样折腾他。
但俞暖树问到咬人的狗是谁,晏阳又不说话了。他总觉得“前任”俩字儿一说出口,以俞暖树多疑的性格肯定会揪着这事儿不放。
俞暖树不依不饶,晏阳最怕这样了,躲到床上还要被按着再三追问。他卷着被子痛苦地翻了个身,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张清秀的面孔。
翁祺那档子破事儿他差点儿忘了。
晏阳一眯眼,知道自己算账的时候到了。
俞暖树:“……怎么不吭声了?说话,到底是哪个野男人……”
“得了吧哥哥,审我审得这么来劲儿。”晏阳拍拍他的脸颊,“咱们来谈谈你的作风问题。”
俞暖树:“……”
他于公工作严谨认真,于私洁身自好就一个小男朋友,能有什么作风问题?
“刚才在会所里,你的小情人找我了。”晏阳推开他,坐起身揉着手腕淡淡地说,“他说昨晚没伺候好你,惹你生气了,让我给帮忙求个情。”
俞暖树懵了,好不容易听懂了前半句话,又被他后半句话砸了个愣怔。晏阳在他小腿上踹了一下,挤出一点儿冷笑:“嗯?哥哥,怎么不说话了?”
“昨晚?”俞暖树挑出重点,皱眉问,“是不是那个什么祺?”
晏阳眯眼:“翁祺——看来这事儿是真的了?你昨晚半夜才回来……”
“他找你说这些了?”俞暖树脸色Yin沉,没想到翁祺这么大胆,居然敢找上他家阳阳胡说八道。他正琢磨着明天派人去将翁祺处理了,一抬头对上晏阳似笑非笑的双眼,急忙慌解释了一句,“我跟他没关系。”
晏阳虽然被翁祺那番话搅得心烦意乱,但潜意识相信俞暖树不会出去乱搞。他也是男人,了解男性的正常生理需求,就俞暖树那个一回家恨不得将他拐上床做个十回八回的德行,说他到外面打野食了晏阳都不信。
俞暖树偶尔有推脱不掉的应酬会晚归,其他时候都会早早回家,同时严格要求晏阳没事儿不能在外面瞎浪,工作完了赶紧回去——就这样儿俞暖树还能有一堆小情人,除非小俞总不工作了,白天专心和小情人玩耍,晚上回家一心应付他。
但很可惜,俞氏总裁“工作狂”的形象在圈内深入人心,声名赫赫,即使现在偶尔迟到早退也改变不了他的本质——哪有可能突然对事业弃如敝履,说不当回事儿就不当回事儿。
事业大概才是他的“正宫”,晏阳不觉得哪个小情人这么有能耐,能威胁到这位“正宫”的地位。
不过相信归相信,晏阳心里还是不太痛快,被俞暖树就“咬人的狗”一顿追问后,更不痛快了。他决定不能自己一个人不痛快,怎么着也得把害他不痛快的人一块儿拉下水。
“证据呢?”晏阳一勾唇,冷飕飕地笑,“你不相信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俞暖树:“……”
他赶忙解释:“我昨晚……”
“我不听。”晏阳无理取闹地一捂耳朵,“就算你跟翁祺上了床也可以编几句瞎话骗我,反正我又跑不了,除了跟你过下去还能怎么着?”
俞暖树:“……”
这话说得跟个小可怜儿似的——天地良心,他都快将晏阳当祖宗供着了,除了不给分手不给劈腿这小孩儿要什么他不给?
破小孩儿可怜个屁。
晏阳一整晚都保持着“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的状态,洗澡后还跑到书房锁了门,不愿意和俞暖树睡一块儿。俞暖树哄了他小半天也烦了,将柠檬水往门口一放,冷着脸回了房。
晏阳听见外面没了动静,这才打开偷偷拎进来的药箱,皱着眉头给自己处理了一身乱七八糟的痕迹。
两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冷战起来,日子照常过,但一改腻腻歪歪的状态,没事儿谁都不想搭理对方。晏阳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言行,认为自己没错,俞暖树也算不上有错——弄成这样就是他俩儿一起矫情的。
两天后,俞暖树去参加一个商界前辈的追悼会,因为还在冷战,这事儿他没跟晏阳报备。
嘉达和陆氏集团一直有点儿不大不小的合作,两家多少有些交情,俞暖树不到场未免有不给面子的嫌疑——尽管他总共没见过这位陆老爷子几次,还是去露了个面儿。
追悼会的气氛肃穆且沉重,却没有多少悲伤的意思。俞暖树听说过陆家的故事,目光略略一扫就明白了。
陆老爷子享年六十八岁,婚生子女共有仨儿,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