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树打的主意很简单,他看得出小孩儿骨子里挺要强,不是那种愿意被包养吃软饭的货色,既然晏阳不肯收他送的东西,那他不送就是了,直接给晏阳用,怎么方便怎么给小孩儿准备,让晏阳慢慢习惯用他的东西。
在外地住酒店挺不方便,开非本地牌照的车也会有诸多限制,晏阳从来没和俞暖树说过什么,但俞暖树就是不动声色地给他准备了,果然也如俞暖树所料的那样,小孩儿对此没什么抵触心理——或者说没警惕心,着了俞暖树的道儿还无知无觉。
只要不和晏阳面对面待一块儿,俞暖树的双商还是长期在线的。他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
人大概都有点儿犯贱心理,俞暖树以前没少遇上图谋他这儿图谋他那儿的小情人,基本上和他滚上.床的都会有所图谋。好不容易碰见一个什么都不图他的,他一边特别喜欢晏阳这一点儿,一边又十分讨厌,恨不得将所有好东西都堆到小孩儿面前,逼他全收下。
贱,忒贱了。
晏阳洗完澡要睡觉时给俞暖树发了条微信,内容很简单,就是回到家准备睡了,再附上“晚安”俩字儿。
他正要放下手机,俞暖树的视频通话请求就来了。
晏阳头疼地“嘶”了一声,叹着气点了接通。
“怎么了哥哥?”晏阳举起手机,让自己的脸在屏幕上显得正常点儿,“查岗吗?我真的在家,没出去鬼混。”
说着他将手机转了半圈儿,给俞暖树看周围的环境,最后将镜头对准床:“床上也没别人,我一个人睡的,要给你拍拍别的地方吗?”
俞暖树:“……”
他原本没这个意思,纯粹想看看人,大半天儿没见挺想念这小孩儿的,开个视频顺便听听小渣阳的声音……谁知道他还一句话没说,就被破小孩儿误会成这样。
俞暖树沉默了,没法儿想象自己在晏阳心目中究竟是个什么形象。
“不是查岗。”他冷着脸生硬地说,“我就是想看看你。”
晏阳略微拖着声音“哦”了一声,明显没信俞暖树的鬼话。
俞暖树:“……”
要是人在身边,这会儿他就把破小孩儿按床上抽一顿——哦不对,不能抽,不然小戏Jing又该控诉他家暴了。
“以后你给我发语音,或者直接通话,视频也行。”俞暖树压下心头种种翻涌的冲动,淡淡地说,“我要听见你的声音。”
“好的吧。”晏阳今晚心情不错,倒在床上笑眯眯地问,“我的俞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的俞先生”听着有点儿甜,俞暖树喉咙微微一动,佯装不满地皱起眉:“换个称呼。”
“好哒。”晏阳翻了个身趴床上,故意放软的嗓子更甜了,“暖暖,哥哥,我的宝贝儿——嗯?还想听我怎么叫你?”
……这谁顶得住?
渣四十
俞暖树从没觉得有人前仆后继想爬他的床是一件烦心事儿,但这次回到帝都后, 他发觉往他身边凑的男孩子似乎变多了, 多得让他心烦意乱。
当然这也可能只是他的错觉,现在和以前其实没什么两样儿。以前他好歹会给点儿面子多看两眼, 心情好的话还会挑个顺眼的玩玩儿;现在却觉得完全没法儿入眼, 这些货色没一个比得上他的阳阳。
心境变了,所以面对“外面的野草”的心情也就变了。
俞暖树自觉虽然渣, 但总比他爸强那么一点儿,以前他没家室一个接一个地养小情儿无所谓, 现在都对小渣阳表白了——反正他觉得那是表白——不能还跟他爸当年似的四处留情。
他说过会对晏阳好,虽然小孩儿表示“不用”还一心想跑,但他会对自己的话负责。
俞暖树在一片喧闹中顾影自怜片刻,认为自己快赶上绝世好男人了。
“老俞, 你这样多没意思, 摆明了不给我面子……是不是上次的事儿还在生气?我都给你赔不是了,你这人忒小气!”张扬举着酒杯嚷嚷。
俞暖树拿着酒杯和他轻轻一碰, 不咸不淡地一点头:“谢谢啊。”
“你这什么意思?”张扬懵了, 随即不满地回头看身后的人, “老许,你说他什么意思?老俞怎么成这样儿了?”
俞暖树脑壳疼地搁下酒杯, 没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想不开参加这样的聚会。坐在张扬旁边的男模笑着给他把酒满上, 倒完酒又重新依偎到张扬身边。
“我哪儿知道?”许央“啧”了一声, 明显也对俞暖树十分不满, “上次我还给他送了个百里挑一的货色来着, 结果他倒好,碰都没碰一下就把人给打发走了。”
“我最近在正经地谈恋爱。”俞暖树漫不经心地说,“不出轨。”
“又没结婚,出哪门子的轨?这么洁身自好不是你的风格。”张扬饶有兴趣,“说说呗,哪家姑娘这么有手段儿,能让你心甘情愿地守身如玉。”
“放屁。”许央毫不留情地揭穿他,“不说这个我差点儿忘了,上次你把我的人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