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如何肯信。
加之沈无疾有“前科”,以往揪着洛金玉见都没见过的喻阁老孙女儿、甚至无中生有的洛金玉“未来孩子的娘亲”……更叫洛金玉自然以为沈无疾不过是又在发“癔症”。
可洛金玉也不傻,没有火上浇油的道理,便岔开话头,道:“你刚回来气冲冲的,将西风他们都吓着了,不知出了什么事儿。还是整顿衣装,洗一下脸,好好去餐厅吃晚饭,别叫他们担心。”
沈无疾更比他Jing,看出他这顾左右而言其他的打算,眼珠子一转,也不戳破,只是哼哼唧唧道:“没力气,不想动,你帮我洗脸。”
洛金玉拿他没法子,无奈地笑了笑,点点头,刚转身就被他从身后抱住了。
“哪儿舍得叫你亲自动手?”沈无疾在他耳边轻声笑道,“咱家伺候你还来不及呢,生怕伺候得不周到,叫别的那些居心不良的将你拐跑咯。”
“你这话就叫我难为情了。”洛金玉认真道,“难道我在你心目中,是如此肤浅势利之辈,谁对我更好,我就与谁做夫妻?”
沈无疾一怔,正要急着解释,洛金玉又道,“何况,就算是如此,又有谁能比你对我更好?”
沈无疾闷声道:“你明先生,你好师哥。”
“他们又如何搅和进这事中了?现在说的是你与我夫妻之事,先生与师哥是我亲人。”洛金玉温声道,“我只是想告诉你,若你是怀疑君天赐对我有那意思,我也不与你争辩是否,因为无论是否,你都无需为此担忧生气,我已与你成亲,绝不会对他人有意。”
沈无疾听他这么说,又是高兴,又生矫情,问:“你是因已与咱家成了亲,方才这样吗?咱家知你守规矩重礼教,无论是和谁成了亲,也要自律一番,可若是如此,心不在了,留个人做什么?咱家还不如……”
他又不说了,只委屈地盯着洛金玉看,好像洛金玉当真心已不在了,为一纸婚约才在勉强应付他。
洛金玉故意问:“不如什么?”
沈无疾不说话,神情越发委屈,越发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洛金玉平静地问:“不如索性与我和离——”
话音未落,就被沈无疾捂住了嘴。
“你还真说?!”沈无疾焦急地嚷道,“你是要咱家死!你要和离可以,咱家也不逼你,签完和离书,咱家就去护城河淹死算了!”
“你又说这话。”洛金玉皱眉,斥道,“分明与你有言在先,日后就算争吵,也不许说这等疯话。”
“是咱家先说的,还是你先说的?”沈无疾却振振有辞,“且你非得与咱家有言在先的时候,咱家就觉得奇了怪了,好端端的,你倒先预知要和咱家争吵了,还说咱家说的是‘疯话’……”
他又不干了,抱着洛金玉摇来晃去地发痴,呜呜咽咽,叫忧心忡忡地站在门外、等着随时破门而入劝架的西风与来福面面相觑,进退两难。
洛金玉又是头疼,又是好笑。
好在也日渐习惯了。
他常常暗道,能怪谁呢?我向他求亲之前,便已知他是这般性情,我却还要娶,那如今他仍是这样,难道我能怪他吗?
自个儿要娶的,如今闹起来,也只能自个儿耐心地劝和哄。
好容易,沈无疾听着洛金玉温柔劝说与解释,又平静下来,矫揉造作道:“又叫你看笑话了,你快别看了,咱家现在这样子多狼狈。”
洛金玉忍着笑,道:“也并没有。”
“也是,”沈无疾顺杆子窜,一颗脑子总转得比被抽的陀螺还要快,媚眼含羞地看他,低声道,“且等着,再晚点儿,咱家总要叫你比咱家此刻更‘狼狈’的,嘻嘻。”
洛金玉:“……”
晚点儿是晚点儿的事了,如今好容易哄好了这人,洛金玉忙叫他整顿好衣容,两人去餐厅里吃晚饭。
西风忙去叫厨房准备着上菜了,又有小厮去请了明先生来。
开饭时,沈无疾为表自个儿一家之主的架势,虽心中毫不关心,面上却认真询问:“咱家的亲哥哥呢?”
洛金玉:“……”
沈无疾如今称呼明庐,背地里就是嫌弃之情溢于言表的“那姓明的”“你那师哥”,当着明庐本人的面,就是虚伪假笑中带着Yin阳怪气的“明少侠”“明盟主”,当着明先生的面,就是再刻意做作不过的“咱家这亲哥哥”……极其生动形象地展现出了他沈公公“两面三刀”的一面。
“明盟主昨儿出去了,一直没回来。”来福答道。
沈无疾微笑道:“哦,那想必是流连于哪处的温柔乡——嗳——”
洛金玉收回桌下踩他的脚,面不改色。
“不必等他。”明先生说着,脸色不太好看,竭力不去看吃个饭也要黏在一起坐着的洛金玉与沈无疾。
他当年与夫人可说是琴瑟和鸣了,却也不到这俩人的地步。
平日里在院中各处半点不避忌地拉手拥抱不说,光是吃个饭,沈无疾先殷勤备至地给洛金玉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