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朝上面的阳台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于是深处手指，朝那指了指。
方伯好笑地也看过去，没有说话，反而是叫他从正门进来，不要再翻院子里，很危险。
在方伯没有展开长篇大论之前，秋秋赶快跳了下去，钻回自家里，然后从正门的地方溜了出去。
不知道这一片儿当初是怎么规划的，房子远远近近，都不大一样，旁边的大宅子是其中最显眼的一块儿了。
靠着浠水河边儿圈了好大一块儿地，进了一边早就打开的侧门，还要飞快地跑一段儿才能溜进屋里去。
以免在小石子路上就被人发现了。
那房子的门也是半掩着，里面橙黄色的灯光露了出来。
秋秋斜着身子，从门缝里面悄悄钻了进去，他吸足了一口气，将半饱的肚子收回去，没有让门多开一点，就那么进去了。
还回头看了一眼，门似乎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随后呼出一大口气，回头，发现方伯就那么笑眯眯地看着他的动作，秋秋被吓得后退一步，撞在了门上，门随之合上，发出一声厚重的响声。
“方伯，你干嘛呢？吓着我可怎么办？”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熟稔地朝方伯念叨着。
“这不是还好好的吗？”方伯一手搭在前面，像是学过什么古板的培训一样，一手朝他招了招，示意他过去。
秋秋又看了眼，慢吞吞地走着，边走边笑着嘟囔。
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但是又不是。
他就是熟得很。
“饿了呀？这才多久一会儿，这不是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不多做几个菜呢，是不是家里的厨子做得不好吃......”方伯絮絮叨叨，也熟稔地朝他念叨着。
无论说什么，秋秋都只是盲目地点头，仿佛他就奔着这边的小饼干来的。
沈姨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毕业的，在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在这座大房子里面了。
于是，秋秋就蹭了有许久的饭。
他长得乖巧，一笑起来的时候圆圆黑黑的眼，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你，特别讨喜。
这会儿也是，在小餐桌边儿上，看见了蔓越莓的黄油小饼干，他就走不动道了，旁边还有些牛nai点心放着，都是他喜欢吃的，不挑食的东西，就等着他来了。
秋秋看了眼方伯，见方伯只是乐着，于是不客气麻利地坐在自己经常坐的位置上。
他只是象征性地礼貌一下。
方伯都不忍拆穿他的小把戏了，见人坐好了，东西也照旧按之前的安排准备好了，这才去继续帮忙刚刚断了一半的清淡的晚餐。
“方伯？”秋秋问着，有些好奇。
“没事，方伯要给先生准备些东西，你慢慢吃着，多吃一点，看你瘦的。”
在老人的眼里，小孩子总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在他们看来，就是很瘦。
秋秋点头，“好——记得帮我跟沈姨说，很好吃——”方伯应了一声，又笑着摇了摇头，眼角的褶子又看了眼客厅里的秋秋，背还是一如既往地听得很直，慢慢进去了厨房里。
秋秋望了两眼，看不见什么东西，又把视线放在了自面前。
他一边安静吃着自己的东西，一边手里在不停地手指飞舞回着叮叮叮响的消息提示音。
偶尔的余光，看着厨房里面的动静。
在方伯端着什么东西，背对着他，朝楼梯上面走去的时候，秋秋一口吞了一块儿小饼干，黄油的香香甜甜的味道在嘴里漫溢。
不多时，方伯先下来了，又转身去忙别的什么东西去。
秋秋吃了块巧克力的小蛋糕，有点儿腻，抱着牛nai喝着，nai沫儿在嘴唇上的占了一圈儿。
他一手还回着消息，没手去擦。
有声音从楼上传下来，很沉，一步又一步，像是不急，可能在看什么文件之类的。
方伯走路都静悄悄的，容易吓死个人。
意识到这一点，秋秋赶快放下手里的杯子，一手还有点饼干屑，他胡乱擦擦，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都要被房子的主人发现了，但是还会慌慌张张跑到人面前去。
像是傻不愣登的孩子，看见了有人，于是只能微弱勉强地笑。
刚下楼的人也看见他了。
看见了他有些单薄的身子，空荡荡挂着一件圆领T恤衫，领子歪了，漏出半边的锁骨；看见他指尖没有擦干净的碎屑，留在圆圆的指头上；也看见嘴边的nai沫儿留在胡子上，流了滴，挂了滴在明艳的嘴唇上......“厉，先生......”秋秋叫他。
厉长明嗯了一声，披了件暗黑色的长衫，但是没有遮住比秋秋高上大半个头的成年人的身形。
他合上手里的文件夹，不着痕迹看了他一眼，随即便皱了眉。
他眼眶很深，眉头皱着的时候，有些不怒而威的感觉。
秋秋瞥了一眼，马上看向别的地方，他蜷了下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