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就势吸了一口。
秋醒说:“这也太刹风景了。”
不光是这合金窗,还有院子的水泥围墙。从二楼还能看看被切成竖条的风景,在一楼的草坪躺椅上,就只能看到一堵堵坚硬的水泥墙。和这风景格格不入的窗栏和水泥墙,让人看着就莫名的憋屈和生气。
听秋醒这么说,宁锦钺那口烟含在嘴里舍不得吐似的,不开口。他知道秋醒什么意思,但是他做不到。
秋醒觉得这栋房子是他的牢笼,而秋醒又何尝不是宁锦钺的牢笼。拿不起放不下,挣不开也逃不掉,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和牢笼锁在一起,方能得到一点点自由和安全感。
见宁锦钺不开口,秋醒就已经得到了答案,宁锦钺还是选择了他坚持的方式,哪怕会伤害到自己。
秋醒把烟在合金栏杆上摁灭,用手扇了扇:“太热了,进去吧。”
见秋醒又说话了,宁锦钺憋着的一口气才吐出来。
秋醒貌似并不在意,继续絮叨:“今年怎么这么热啊,快要热死人了。”
宁锦钺上前一步抓着秋醒的手:“昨天的银耳汤还没喝完,喝吗?”
“喝吧。”
他们拉着手从楼上往楼下走,宁锦钺问:“今天想吃什么?”
“龙虾芝士焗意面。”
“好吧。”
“吃腻了么?”
“你喜欢就天天吃。”
“我做的不怎么好吃吧。”秋醒很有自知之明。
“今天我们一起做。”
秋醒莫名今天心情很好的样子,一早下楼就把音响开了。他随着音乐十分放松地步履轻摇,眯着眼浅笑着向宁锦钺招手。
他好久没有对宁锦钺这么笑了,宁锦钺走上前去轻握着秋醒的手,随着他手上的力轻轻转动。秋醒垂目或抬眼都在笑,眼角有几缕细细的笑纹,室内光线明亮,一双浅谈到接近琥珀色的眼睛在明亮的光线里像是一碗化开的蜂蜜,甜蜜的、温润的,汩汩涌进宁锦钺心里,填满那些被怯弱和卑劣撑开的裂痕。
宁锦钺也随着这蜜一样的笑容化开,他深爱着这样的秋醒,爱到无法自拔不能呼吸,这是他生命里唯一的甜蜜和快乐,然而除了紧紧抓住他,宁锦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几圈下来,秋醒笑得更深了一些,直到宁锦钺又无意踩了他一脚,秋醒笑出了声。
“不会跳舞?”他没想到什么都会的宁锦钺却不怎么会跳舞,连被带着都显得手忙脚乱。
宁锦钺面露尴尬之色:“是不怎么擅长。”
“以前学过吗?”
“嗯,可能是对节奏不太敏感的缘故。”
“原来你也有不擅长的领域。”秋醒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笑得很开心。
“我可以学,”宁锦钺搂着秋醒的腰贴近他,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教我。”
秋醒缩了缩脖子:“我不教太笨的学生。”
宁锦钺搂得更紧一些,箍着秋醒的腰,带着他左右轻轻摇晃,贴着他的嘴唇说:“我会努力的。”
眼看气氛开始变得不太对劲,下腹顶着的东西也证明了这点。然而秋醒现在并没有那个心情,他扭了扭身体,从宁锦钺怀里错开:“先教我做意面吧,我们不是说好的么。”
说着他转身走到开放式厨房的料理台上,把刀具摆出来,把冷藏的另一只龙虾拿出来冲洗,然后摆在案板上,等着宁锦钺来结果了它。
宁锦钺把清晨颇有些生机勃勃的念头忍了下去,走进了厨房。
他把秋醒递给他的尖刀又塞回秋醒手里:“从杀死龙虾开始教。”
秋醒瞪圆了眼睛看着他:“还是不要吧。”
“你害怕?”
“不是,就是觉得,那什么,有点恶心。”
“哦,那也可以不杀,待会水开了直接把它扔锅里煮是一样的。”说着往煮锅里加水,拧开了火。
秋醒听他这么说,眉头皱得死紧,过了一会儿听到锅里的水已经发出“滋滋”响声,终于下定决心捋了捋袖子:“我杀。”
宁锦钺又和以前一样,从背后握着他的右手,只不过这次秋醒手里拿的是把尖刀,宁锦钺找准位置,就握着秋醒的手刺了进去。
那么一瞬间,秋醒觉得头皮有点麻,但是很快他就安慰自己,这样死去总比放进锅里慢慢煮来得好,随后便心安理得把杀死的龙虾丢进了煮锅。
秋醒清洗蔬菜煮意面,宁锦钺把煮过的虾拿出来剥壳,剥着剥着他突然说:“我跟它一样。”
“怎么?”
“像没有杀死就放在沸水里煮,”宁锦钺没什么情绪地说着这种话,像是在陈述一件普通事实,“就是跟你吵架的时候。”
秋醒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被狠狠捏了一把似的,不止是疼痛,还有一种滋味难明的难过。他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蔬菜,语气沉重得有些伤感:“我知道……”
秋醒知道,大概宁锦钺也是手足无措的,对于他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