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他离开自己,他现在只需要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拿了钱,自然应该遵守承诺离开!”颜恒一直看着颜言,想要知道他是不是会因为这样而死心,却是明显的看到他的身体一颤。
“不会的,旸旸不是这样的人!”颜言摇着头,从心里不愿意相信父亲说的。
“那你告诉我,他能因为什么离开你?他不是爱你吗?”颜恒反问他,将问题抛给颜言。
“不会的,不会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颜言激动地摇着头,目光中满是哀伤,感觉喉口有一股腥甜涌了上来,来不及控制,已经喷洒出来,鲜红的颜色,刺痛了他的眼睛,让他慢慢失去了知觉。
昏迷前,仿佛看到那个在自己面前永远严厉的父亲惊慌失措的模样,是在做梦吧,他的父亲怎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肖云旸坐在空旷的房间,忽然觉得心一阵刺痛,像针扎一般,不由得捂着心口的位置,弯低了腰,等待着它慢慢缓过来。
没来由的,心里一阵失落,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从心口蔓延。
“哥哥,你怎么哭了?”肖洛小手抚上他的脸颊,肖云旸才感觉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哥哥没哭,只是有东西跑进了眼睛!”肖云旸擦干眼泪,扬起温柔的笑。
“那小洛帮你吹吹!”
小小的孩子垫着脚尖,温热的气息扑上肖云旸的眼睛,一下一下,温暖了他的心。
肖云旸本来已经买好了去外地的票,可是最终却还是没有离开。颜恒只说不准和颜言见面,可是也没说自己不能偷偷看着他,所以他选择了留下来,看着他幸福。
然而就是因为这张票,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离开,忽视了对本地的寻找,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
急救室外,颜恒坐在椅子上,将脸埋进手掌。从拿到颜言的诊断书的那刻起,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没想到最后反而是自己成了这催化剂。
继发性的肝癌晚期,还记得刘远沉重地告诉自己的时候,自己当时还以为是诊断错误,不得不请他再复查了一遍,可是,结果一样。
生病了就该医治,可是他不能告诉颜言,他不能让自己的孩子知道自己的情况,起码要让他心态平稳,才能更好的进行医治。
这也是他急着让肖云旸离开他的原因,如果他在,那么颜言肯定不会安心地住进疗养院进行医治,他要阻断一切隐在的威胁。
急救灯熄灭,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颜恒起身,焦急地迎了上去。
“怎么样?”
“情况很不乐观,肝脏部位在衰竭,引起的消化道出血……现在最好保持心情愉悦,住院治疗!”
颜恒不懂这些医学术语,只知道情况很不好,需要住院。也容不得他思考太多,只得马上安排为颜言转院,进入自家的疗养院,里面的医疗设施都是世界上最先进的,一定可以将他治好的。
这样安慰着自己,颜恒赶忙找了一架私人飞机,将颜言带回去,至于要怎么瞒过他,这只能以后慢慢来。
等颜言清醒过来,已经又是三天后,那三天严重的睡眠不足与滴水未尽,让他整个人体力不支,而这三天的睡眠,才让他恢复了一些力气。
看着到处白茫茫的一片,以及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颜言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医院,忽然间想起,自己好像是吐血了,然后晕倒。
“醒了?”颜恒坐在窗前的单人沙发上,看到颜言睁开迷茫的眼睛,起身询问。
“爸……”沙哑的声音淡的像风扶过,带不起一丝涟漪。
“别说话了,好好养着!”颜恒细心地为他掖了掖被子,目光微垂,厉声说道,“医生说,你的身体严重失调,需要好好休养,以后就住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
“不,我要去找旸旸!”颜言一听这话,焦急起身,他不可以浪费时间在这里,肖云旸还等着他。
“你给我躺好!”颜恒生气地将人按在床上,眼神像啐了毒的利剑,“如果你想他有事,你就下床试试!”
“爸,难道你要让我在床上待一辈子吗?”颜言绝望的目光透着哀伤。
“只要你好好配合医生调养身体,我就不会动他!不然……”
颜言瘫软在床上,手脚无力,缓缓闭上了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却是不再看颜恒一眼。
如果您能关我一辈子,那您就关吧,找不到旸旸,我活着也是痛苦!
看着颜言不再挣扎,绝望的目光,颜恒只觉得心在隐隐作痛。
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带上门离开。
颜恒下楼在花坛边,却看到妻子王婉的身影,肩膀耸动,显然是听到了刚才他们的对话。
“婉儿!”颜恒轻轻坐到她身边,将人抱进自己怀里。
“阿恒,小言会没事的对吗?他会没事的!”王婉泪流满面,声音哽咽,想要寻求一份安慰。
“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