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也曾被误解,其实是那段时间公司事务繁忙,做的事远比说的话要多,时间久了,大家都以为他是不好说话的类型。事实上他是怎样的人,你没一点印象吗?”
董斐挠着脑袋笑了一下,都说艾原野那样的不适合和铜臭联系在一起,乍一看像教授,哪像商人。
葆光喝了热饮,经理和酒店管理人员来汇报工作,签完一系列文件已经是下午五点。
晚餐在餐区解决了,独自驱车回家。她把董斐扔给经理,算是历练,董斐欣然同意,也许是他暗地里斟酌了一番,毕竟比起基地的力气活,他还是更愿意过得少爷一点。
车开到镇上,路过快递接收点,取了网购的狗粮,回家给毛豆试新粮。
她觉得挺累,陷在天鹅绒的沙发里,临着透亮的玻璃墙,能看见树梢上的天幕,一点点变暗,夕阳光晕逐渐苍白,慢慢的,融入浅蓝的天际。
静下来时,不如从前,左右是她一个人,如今多了一个人,就时刻放不下。
眼皮撑不住,索性睡了,梦里全是小时候的光景,在那些花哨的少年世界,她还是张牙舞爪的小女孩,穿着白色蓬蓬裙,旋转起来如一朵初放的玉兰,但一看脸,又不是她了。
毛豆咬着她的袖子摇来摇去,她一下子醒过来。
原来天已经黑了。葆光捏狗狗的耳朵,“梦见遇桐了。”
毛豆汪汪地叫,拖开毛毯,手机掉出来。五通未接电话全来自乔蘅,她清醒了,捂着脑门,回拨过去。
“又睡着了?”
葆光讶然,“真怀疑你在家里装了监控。”
乔蘅揉着太阳xue,舒服一点,“酒店忙完了?”
“还早着哩。”葆光开玩笑,“所以咱们只能过年再见了。”
乔蘅由着她玩笑,“好啊,我一定忍得住。”
葆光在电话里笑,乔蘅听着,不打断,她讲起琐碎的日常,停顿几秒,声音变小了,“乔哥,我挺想你的。”
乔蘅看着沉浸在一片灯火中的城市,弯起嘴唇,无声地笑了。
见不了面的两人电话不会少,到晚上就开视频,给对方讲好玩的新闻,或者各做各的,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
新年快到了,乔蘅越来越忙,手边常常一堆报表忙到深夜,葆光不困的时候陪着他,累了和他聊天,给他唱歌,他忙,她就在一旁做自己的事。
石榴知道了,说她越来越像他。
这话新奇,葆光隔天就转述给乔蘅,乔蘅说:“我们有夫妻相,注定会成夫妻。”
葆光脸皮没以前厚,没人在旁边也能满面通红,她说:“你性格这么好,我再发脾气就是无理取闹了。”
乔蘅想,快乐可以传染,脾气也能中和,他大抵是做了一件好事。
两个人在一起算是自然而然,没经历过惊心动魄的大事,不过是一对最平凡的情侣,热恋期恨不得时时刻刻粘在一块,但相处方式自然不腻歪。
夜深了,葆光趴在床上,对着视频玩手机,有点无聊,滚来滚去,不着痕迹地吃松子。乔蘅偶尔抬头看一眼,总能轻而易举地抓住她的小动作。
“有什么好玩的事?”看她都入了迷。
葆光说:“《名家画报》把太nainai专访那期推到今年来做新年特刊,增拍了几组照片,挺喜庆的。”
乔蘅搜来看,大红大紫,的确喜庆。
“快去睡了。”看时间挺晚了,他催她睡觉。
葆光上次开视频睡着了,后来乔蘅说什么都不让她睡的太晚。
葆光养成了习惯,关了视频就去洗漱。
这边乔蘅挂断视频,处理好手头工作,微博因为好几天没更新,底下一片催更声,而且不少营销号转载了他的画,粉丝一直在涨。
把一张摸鱼画的传上去,他心里想:如果这个世界多点温暖,少点戾气,结果会怎样?
这是他第一次画她最绝望无助的十七岁。
有时他在想,或许他不仅仅是开导遇子,也是在画自己的人生,每一张画后面是他满腹心事。
围棋界出了大新闻,紧随DEEPZEN后又一个新号Master炸出来,注册之后一路势如破竹,连胜包括米夏在内的十个(P)(9段),并在今天胜了韩国第一人,惊人战绩让棋友们一致猜测Master是人工智能阿法狗。
上午,Master和清风(P)对局,葆光准时观战,结果战至130手,清风认输告负。
中午过后,清风(P)再次发出对局申请,Master应战,清风(P)执黑,战至160手再度告负终结,网上顿时一片唏嘘。
清风是周韶在围棋网的ID,葆光很熟悉,这盘对局结束之后,她转发了周韶最新发布的一条微博。
心悦之光:已经很好了。‖周韶V:……
人脑毕竟难敌电脑的计算能力,除非拥有媲美智能系统的脑子。
她发私信给周韶:周师兄,我可以和米夏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