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他喜爱喝酒,身上却没有醉醺醺的酒鬼那股让人倒胃口的臭味,反而有醇酒的香和柔,在小小的厨房里,顺着炉火的蒸烤散发出来,多了几分醉人的甜味。
乔时月会的菜式不多,最拿手的几道还是为了整陆小凤发明的黑暗料理。如此一来,做的快了许多。
铁传甲的饭菜在锅里热着。
乔时月轻轻把油灯拨亮,饭菜冒出腾腾热气,李寻欢在油灯的照耀下像是喜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乔时月拿起筷子,他若是和梦中一样,那该有多好。
第三十五章
日子风平浪静到了第三天。
第三天是个神奇的日子,在这一天总有一些奇怪的事情会发生,也有一些神秘的事情被完成。
李寻欢不见了。
入夜,已经掌上了灯。关外的天气很冷,时常有人会在深夜里冻死,僵硬的尸体和脱衣服的方式,使人显得恐怖而诡异。
铁传甲却不显得着急,“乔姑娘,您先休息吧,我去找少爷就行了。”
“那怎么行?”乔时月第一刻就反驳,“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铁传甲摇头,“我不清楚,不过我觉得应该能找到”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李寻欢丢了不止一次了。
晚上是乔时月和铁传甲一起出门的,他们去了镇上的小酒馆,去了满是脂粉的勾栏院,去了寒风呼啸的荒山野地,最后在一户人家的门外找到了他。
初见时,乔时月都不敢承认那个毫无形象瘫坐在地上的醉鬼是誉满天下的小李飞刀。
尽管双眼已经合上,还是不忘拿着酒坛在嘴里灌酒,满身泥污衣衫散乱,衣摆上还平白多了几道口子,也不知是在地上滚了多少圈。满头乱发,不知道把发冠扔到了哪里,最惨的还是那张脸,就算擦掉了泥水和血水也失去了平日的傲气和风骨。
他被自己拉下神坛,再不是意气风发的探花郎,变成了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醉鬼。
他在为他的心上人难过。
放在平日,乔时月是死都不会理这种人的。
她把李寻欢脸上的乱发拨开,用手帕把脸和手擦干净,帮铁传甲把李寻欢放在他的背上,提着灯笼走在前面。
“铁大哥,你们少爷是经常会这样吗?”乔时月在前面走着没有回头,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凡的事。
铁传甲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乔时月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乔时月不会熬醒酒汤,只泡了一杯浓浓的茶端到李寻欢的床前。
铁传甲知道她心悦李寻欢,只帮他脱了鞋袜和外衣放到床上,临走时喊了她一声“乔姑娘”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就回房休息了。
刚刚烧开的滚水只过了一小段时间就变温了,乔时月把手巾放进水里浸shi帮他擦洗。
她带着微笑看他的睡颜,假装没有听到他的喃昵。
乔时月忽然有些想哭,家里人个个都疼她每个都宠她,为什么偏偏要跑到这苦寒之地受这般气?
这种事哪里讲的来道理,她付出的太少,想得到的又太多。林诗音占据了李寻欢的前半生,他爱他疼她为她痛为她散尽家财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若这就换作了乔时月,怕是她自己也不信。
只能默默帮他整理好,回房拿了刚做好的捕梦网,挂在李寻欢的床底下,愿一切噩梦都随阳光流逝。
第三十六章
人若是倒了霉,那是接二连三的不顺当
人若是生了气,那看满世界没有一处痛快的地方,就连头顶的阳光也觉得格外碍眼。
年节过后,街上的铺子如雨后春笋般开了起来,几乎每天都有新开张的商户放鞭炮,噼里啪啦是来年生意的好兆头。
乔时月决定顺着新年的好时候,去绸缎庄买几匹布给大家做几身新衣服,虽然她的针线活可以用一个差字概括,但是勤加练习总会好些的。抱着这种心态,她挑了一种看起来不甚值钱的布匹,“老板娘,这布怎么卖?”
绸缎庄的老板娘大约四五十的年纪,梳着单螺髻,用一根粗粗的金钗挽住头发,一对眉细而上挑,却没有一双相得益彰的眼睛,细窄的眼睛旁满是皱纹,嘴巴薄却有力,浑身上下裹着一件红色的大袄,满脸的Jing明相。
乔时月挑中的那匹布靠近门边,老板娘听言那眼珠子瞟了瞟乔时月,“这位姑娘,那布可称不上您的身段儿,不如多添些银子,买点好的怎么样?”一边说一边拿量布的木尺把柜台敲得梆梆响。
乔时月听了也没拒绝,“那您帮我挑一下,我看看合不合适。”
听见她说这话,一直百无聊赖坐在那的老板娘这才有了动作,起身从橱柜里拿出一匹暗红色的布料,“姑娘,这布可是顶好的,二十文一尺,绝对值这个价。”说着就拿起乔时月的手,让她在布上摸一摸。
乔时月虽对针线一窍不通,但东西的好坏起码看的出来,心中知道自己这是被老板娘当了冤大头,摸了摸就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