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既然你去了青云,那以后清圆考中贡生也去青云好了!”他本是无心之言,然而江陵听到,却突然抬起了头。
他目光湛湛的看着韩浩云,给他看得毛骨悚然,“怎,怎么了?”
“你说的对!”江陵似在自然自语,“既然我不能去御景,那圆儿为何不能来青云呢?”
当江陵将这个主意跟杜清圆说的时候,那一瞬间,杜清圆几乎要高兴的跳起来!
“对啊!”她一拍自己的脑袋,“我为什么不能去青云呢!”
即便杜清圆知道 ,爹娘是肯定不会同意的,但她现在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那是绝对不能放过的。
当杜清圆将这个想法跟杜蘅说起,果然他第一反应就,“那怎么行!”阳城位属南边,圆儿怎么能去寒冷偏远的北方上学!再说,圆儿是他与妻子唯一的孩子,自小就养得娇,再说,圆儿小时候生了场大病更是让他们将她看得跟眼珠子似的,他怎么可能放心圆儿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学。
于是杜蘅坚决否决,“绝对不行!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怎能让你去那里上学!”
杜清圆却反驳道:“如何就人生地不熟了?祖父不是在京城吗?”
杜蘅一愣,顿了一下,却还是说不行。
然而事实证明,父母总是拗不过孩子的,杜清圆又是缠功一流,杜蘅从一开始的坚定拒绝,到动摇,再到开始松口。
当然他也不可能就这样直接答应她,而是用了迂回方法,他给远在京城任教的杜行山去了一封信。
信中道,儿子最近遇到了一个大难题,那就是您的孙女竟然吵着想去青云上学,京城与阳城间隔千里,而您又年迈,将圆儿送到您身边怕是会让您烦神,儿子现在焦虑不止,不知该如何是好,还请父亲示下。
杜清圆知道杜蘅给祖父写信后,就知道这已经父亲能妥协的最大程度,现在只盼着祖父不要反对吧!
她暗自嘀咕,祖父最是疼自己,怕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杜行山的回信来的十分快,可当杜蘅信心满满的打开信没看多久,脸就开始发黑,到最后,已然十分难看。
杜蘅看信的时候,杜清圆就在旁边,她见杜蘅愣神,一把抢过了信,快速的扫了一遍,杜清圆的脸上的就忍不住挂上大大的笑颜。
她挥着手中的信得意地朝杜蘅道:
“爹您看,祖父都答应了,这下您可不能反悔哦!”
杜行山的来信翻译过来其实是这样的:
老爷子先是将杜蘅骂了一遍,说你是不是念书念得脑筋都转不动了,圆儿吵着来青云就让她来好了,天子脚下,青云哪里比不上御景?另外,我看你最近胆儿是不是比较肥,竟然敢说我老?我身体好得很,还能再教个十年的书,现在照顾一个孩子又怎么了,再说一向圆儿乖巧,又哪里能让我烦神?
之后就是道苦,我年纪都这么大了,却远在京城,你又不在我跟前尽孝,现在好不容易我乖孙女想来陪我,你却拦着,安的什么心?
最后就道,我最近比较忙,也没有时间在再看信了,你别跟我废话,此事就这么定了!
杜蘅看得是一肚子憋屈,先不说老爷子一开头就骂他了,反正他也已经被骂习惯了,那什么说他老,我什么时候说您老了?
再说,圆儿乖巧?您确定?
杜蘅是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老爷子先是以声夺人,用气势镇住了杜蘅,然后就是动之以情,用他从未享受过天lun之乐这点来压杜蘅,刚好踩重他的死xue。
最后一锤定音,将杜蘅打的是毫无还手余地。
杜清圆在旁边看的憋笑,心中对杜行山的敬仰之情是滔滔不绝。
远在京城的杜行山笑眯眯的想:
再过三年,他就能见到自己的乖孙女了吧,嘿嘿嘿!
☆、送行
码头边。
阳城去京城, 最近的是水路。
江陵肩上背着一个行李, 他的书童青松身后也背着一个,这就是江陵去京城所有的东西了。
杜清圆此时正站在江陵的旁边,眼眶微红, 看样子是已经哭了一场, 此时她微微抽噎,并不作声。
江陵摸着她的头,边道:“还劳烦伯父伯母来送我!”
杜蘅摇摇头,“陵儿, 你这话就见外了,我们自小就看着你长大,如今你孤身一人前往京城, 我们也是不放心的!”
魏氏一边嘱咐江陵在京城千万要保重自己,一边又在心中抱怨江家那对糟心的夫妇,这样重大的日子,竟然连看都不看。
几人断断续续的说着话, 突然船鸣声响起, 岸边传来船夫的呼声,几人心中一咯噔, 他们都知道,船要开了。
杜清圆的泪水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江陵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用手轻轻为她拭去泪水,“圆儿莫哭!”
“你在家要听话, 万不可淘气!”
“不要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