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不服!”杜清圆眼睛涨的通红,声音凄厉,“你们明知道我在作画上的天赋,我靠作画一样可以出人头地,为什么还要读书?”
“你们要我读书我都依你们了,我童试是第一,在书院的考试除了这次从未跌出过前三,可即便我成绩如此,都不能讨你们欢心,现今连碰画的资格都没了,那我又为何要强行忍耐自己在书院读书?”
“这书,我不读了!”
魏氏目瞪口呆,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是从自己女儿口中说出来的。
“闭嘴!”魏氏喝止,挥动手掌朝杜清圆扇去!
清脆响亮的一声,魏氏怔住了,杜蘅怔住了,杜清圆捂着脸,也怔住了。
杜清圆瞬间流下泪来,神情凄惶,“娘,您打我,从小到大您都没打过我,如今就为我说了一句不读书的话就打我!”
魏氏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实在不敢相信刚才那一巴掌是自己打出去的。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
但是,圆儿这样的想法绝对不能纵容!
魏氏将自己颤抖的手藏在袖中,转过头去冷声道:“你就在这祠堂跪着,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出来!”
杜清圆腰背挺直,眼角带泪,一脸倔强。
“嘭!”的一声,祠堂的门被关上,只留下杜清圆瘦小的影子在烛火的照映下慢慢摇晃。
走出祠堂,魏氏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老爷,我真不是有意打这孩子的!只是,只是她...”
杜蘅重重了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魏氏的肩膀,“但愿圆儿能明白我们的苦心吧!”
杜清圆从小虽然顽劣,但是在大事上从来没有出过错,想不到如今一来就搞了这样大的动静。
她骨子里带着倔强,一旦下定决心,并不能轻易改变,对于这件事,杜清圆固执的认为她并没有错,故而杜蘅夫妇想等杜清圆低头估计是不可能的。
小染一脸的急色,“老爷夫人,小姐现在还在祠堂里跪着,一动不动,我端了些她喜欢的点心进去,她也不吃,叫她也没有反应,该怎么办啊!”
杜蘅虽然生气,将她关在祠堂,但总归杜清圆是他的心头rou,又怎么可能真让她饿着,早早地吩咐了小染端些吃食给她。
哪知这孩子却是这样硬气,这下怕是要和他们勥上了!
就在杜氏夫妇一筹莫展时,江陵来了。
他也是刚才才知道,圆儿竟然瞒了他这么大的事!这胆子,又加上她这次考试发挥失常,就更加说不清,连他一开始听说都忍不住的惊怒,也不怪伯父发这样大的火。
但生气归生气,江陵心中更多的是担忧,杜伯父的性格他还是知道一些,只怕这次圆儿要吃些苦头。
一点耽搁都不敢,在听说这件事后江陵就急忙赶到了杜家。
他神色匆匆,连书院的衣服都未来得及换下,在下首站定,江陵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请罪:
“圆儿的事,小子也是知晓,她平时虽然顽劣,却也不会如此胆大包天,用在陈家的说法掩瞒她去学画的事实俱是小子的主意!一切罪责都由小子一力承担,还望伯父伯母不要怪罪圆儿!”
杜氏夫妇又惊又疑,“陵儿,你怎会如此?”
江陵一脸认真,丝毫看不出谎言,他道:“伯父也知圆儿的性格,前些日子,风雅楼开张,她因缘巧合之下受到雅意夫人的赏识,竟要收她为徒,她爱画如痴,哪里能经得住这样的诱惑,不过圆儿到底胆子小,先来问过我,我自是不同意,可她央求不止,小子见圆儿哀求得可怜,便一时心软答应了!”江陵此刻仿佛无比自责与后悔。
听到这里,杜氏夫妇已经相信了大半,事情的起因经过他都说得一清二楚,有理有据,而圆儿磨人的性格他们平时也有领教,江陵自小待圆儿宠溺无比,经受不住她的央求也极有可能!
“你——”杜蘅手张了张嘴,刚要说些什么。
“伯父,您要怎么罚小子都成,是小子一时糊涂,才酿成了如今的大错!”
“哎!”杜蘅举起的手无力的放下,“事已至此,现在多说也已经无用!”
魏氏一直在旁默默地听着,现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心中更是悔极,她忙道:“陵儿,你快去看看她吧,圆儿被我...”魏氏吞下了后面的话,“她现在如何都不肯进食!”
江陵听到魏氏吞吐的话,心中一紧,“那小子就先去看看圆儿!”
魏氏放心不下,也跟在江陵身后,杜蘅看了一眼,也终是忍不住心中的担忧,跟了上去。
江陵打开祠堂的大门,见到的就是杜清圆脸上没有丝毫血色,昏倒在地的场景,他大惊:
“圆儿!”
“圆儿!”
“圆儿!”
三声惊呼!
☆、何错
当杜清圆迷迷糊糊清醒过来, 见到的就是头顶熟悉的帘帐。
这是她的房间?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