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怒师尊,被逐出师门,最后跟生死对头殷孽纠缠不清,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如今……也是因为青兆,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他恍然大悟时,自己原来已经犯下了这一生最大的错误……
白蟾宫不禁想,若是今后苏小慈投胎转世,他还可不可以弥补对她造成的伤害,如果可以,她还会不会认自己这个哥哥。
可白蟾宫却又皱眉,就像殷孽和钱孝儿说的那样,这个人只是敏敏的转世罢了,真正的敏敏早就已经死了,如果她真的是江敏,那顾临娘是谁?苏小慈又是谁?
刚平静下来不久的白蟾宫,又迷惑起来,他微微摇头,想将这些疑问丢出脑海,他不想去想,只觉得头痛欲裂,似是快要炸开。
片刻,好似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折磨,扶着石壁站了起来,捂着腹间的伤口,忍痛继续朝山下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九回
人面桃花彻夜不眠地盯着篝火发呆,那倒霉书生已经靠着树睡得跟猪一样,打雷都打不醒他,此时已是深夜,再过一两个时辰,天就快亮了。
阖桑两人进去义庄之后,便没了音讯,也不知道白蟾宫还在不在义庄里,心绪不宁地等在外面,真是煎熬万分,有苦也无人倾诉。
方才他问褚宁生,之前阖桑带他们去找白蟾宫时,为什么大家对白蟾宫的态度都那么奇怪,褚宁生支支吾吾,半天才不清不楚地说了一句,白蟾宫不是个好人,把人面桃花气得差点没动手揍他一顿。
不是好人,他人面桃花算起来也不是好人,要真说起来,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劳什子的好人!
褚宁生之前被他打劫了好几次,对人面桃花有种骨子里的惧怕,人面桃花骂他,他之乎者也半天,两人牛头不对马嘴吵来吵去,最后倒是把人面桃花自己给噎得没气死过去。
说来说去,好不容易套出了些话,人面桃花却失眠了。
白蟾宫身上并没有妖气,只有着修道之人特有的脱俗之气,褚宁生说他城府深厚,从几十年前就开始谋划着替伽蓝寺一个妖怪重塑rou身,这期间害死了太多人,不说当年吴州大水淹城丧命的百姓们,他将倌兴哥,苏小慈,地Jing,连西湖的老蜉蝣都玩弄于股掌之间,褚宁生当日在西湖偶遇他,被他带来伽蓝寺,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人面桃花实在难以想象,就凭白蟾宫一个人,究竟如何能毫无破绽地做了这么多?
或许是因为非人的时间向来不值钱,他可以慢慢达成一个又一个目的,可这么多年来,他一个人默默忍受着这一切,难道就没有感到过疲惫吗?
人面桃花深吸一口气,闭目抹了一把脸,随即抬头看着幽冷的月亮,片刻又失神了。
他觉得自己只是喜欢白蟾宫那张脸,可当知道他那些“事迹”之后,人面桃花竟感到心闷,喘不过气来。
印象里,白蟾宫不像是滥杀无辜的人,他实在想不明白,仅仅就为了伽蓝寺那个妖孽,他就能蒙着双眼做这么多事?
他想问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可他始终是个局外人,想问,又不知该如何问。
挠了挠头,阖桑两人还没出来,人面桃花再也等不下去,干脆不再坐以待毙,去义庄一探究竟。
他站起来,走到缩成一团的褚宁生前,正想叫醒他打声招呼,忽而听到林子不远处有什么动静,好像是铃铛的声音。
有人?
他警觉地推醒褚宁生,睡眼惺忪的书生张嘴正想问他干什么,人面桃花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而后小心翼翼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悄无声息地走去。
一棵大树下,借着穿透枝桠照射下来的的月光,他看到一个白衣人倒在地上,面朝下,一动不动,怀中好似抱着什么东西,人面桃花敏锐地嗅到一抹血腥味,看来那人受了很重的伤。
“怎么了?”褚宁生从后面跟上来,他揉着眼睛,好似还没怎么清醒,他顺着人面桃花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那个突然出现的白衣人,只是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样,便小声问身前的人面桃花。
人面桃花没有答话,踩着很轻的步子,朝那人走去。
他确定自己几乎没有丁点声响,却不想,他刚走到白衣人三步前,一道寒光闪过,一把锋利的白色长剑正扎在他脚尖前一寸的土里。
那倒在地上的人动作迟缓地扶着旁边的大树直起身子,他抬起脸的刹那,人面桃花瞬间脑袋一片空白,无意识地脱口而出三个字:“白公子?!”
白蟾宫却只是没有表情地看着他,其实并不冷漠,只是觉得无关紧要,不太想过于理会。他靠在树下,捂着上下起伏的腹部,微微喘息着,像是在稍作休憩。
褚宁生听到人面桃花的话,顿时睡意全无,忙跑过来,看到果真是白蟾宫时,也是十分诧异。
“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做什么?”人面桃花在褚宁生的抽气声里回过神来,他拔起白鳞剑,朝白蟾宫走去,目光下移,注意到他被血染红的衣衫,脸色一变,“你受伤了?”脚步加快,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