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那搭在肩上的手却牢牢抓着她,聂世清回过头,失声叫道:“皇上,您怎么来了?”
三分惊讶,七分惊喜,总之全然离不开一个惊字。
赵元晋替她拢了拢衣襟道:“入秋了,天气变化无常,你要注意添衣御寒,保重身体。”言语深情,似是情意千万均,可聂世清知道他,不过是为了自己肚子里的那一个,爱屋及乌罢了。
“皇上有心了。”她抬头望他,颇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端的弱柳扶风的娇羞样子,直叫人色授魂与,倒也难怪那么多得而宫女,独她聂世清脱颖而出,鱼跃龙门。
男人爱的不过一个色字,她利用的,也无非一个色相。她亦不曾欠谁什么。
这样想着,聂世清挺了挺腰杆子,肚子稍稍凸显出来,赵元晋望向她那微微隆起的腹部,满含柔情地问她:“几个月了?”
她低头似是娇羞:“医官说是一个月了,还小,最是受不得磕碰的时候。”
一个月的胚胎,赵元晋略有些失神,那熟悉的侧脸,越发得像唐瑜了,若这是他与唐瑜的骨rou呢,该是怎样的俊朗非凡,天资聪颖?
他面露喜悦,冲她轻柔道:“你万事小心,朕会常来看你的。”
自唐瑜在她身边后,他越发不能和其他女人周旋了,他的心中,而今满是那个人的影子,很快那个人也即将完完全全地属于他了,这该是怎样的幸福啊。
☆、第 43 章
密室里暗无天日的日子倒也并不是那么难过,反而昏昏沉沉的,察觉不到今夕何夕,唐瑜只感觉到大概是过了很久,赵元晋才又来探望她。
他脸上的喜悦藏得很好,却又忍不住隐隐透出来,想来应是有什么喜事。
左不过那么两件。她心想,可到底也与她无关了。
“赵......赵元晋,你能不能放了郑大人?”虽然不是她本意,可事情终归是因她而起。
赵元晋心情很好,也不去计较她直呼他名讳的事,反而微笑着与她说:“朕要的是你,关他做什么,郑大人怎么说也是我朝的老臣了,朕怎么会犯那等错,你说是不是?”
好似在话些十分寻常的事,可唐瑜面对他时依旧是胆战心惊,只怕他说出些不应当的话来。
“阿瑜,你......你不要再妄想离开了,朕已让司礼局拟好了日子,你很快便是朕的皇后了。”
她眉头紧皱,倏忽抬头望他,只当他是口不择言,瞎说八道:“你究竟想怎样?”她实在拿不准赵元晋的心思,他仿佛是个疯子,妄想将天下所有事都攥在自己的手里。
“带她去承欢殿。”那时皇后的寝殿,亦是她亲眼督建的,可她从未想过要亲自住进去。
皇宫是金碧辉煌的,是美丽的,可也是灰暗的,那并不适合她。何况,她有了牵挂的人。
“她若不肯去,便将唐老爷请来。”唐瑜眯着眼睛,不敢触他的话头,生怕他发狂似的祸及自己的爹娘,赵元晋,从一开始就是个疯子,她早该看出来的。
他吩咐完,大约还有些事要做便离开了,只有一个面生的宫女。
唐瑜冷眼瞧着那宫女,只见那宫女朝外望了望,道:“唐姑娘,请随我来。”
赵元晋没有皇后,后宫的嫔妃也是少的可怜,再加上宫女有意走幽静的小路,因而这一路都未曾遇上什么人。
承欢殿
比之兰妃和聂世清的寝殿还要富丽堂皇,雕栏玉砌,飞檐高高翘起,四个檐角都挂上了一串铜铃铛,风吹起时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声,煞是好听。
她身后还跟着些人,俱是受赵元晋指派,皆守在门口。
她进了屋,径直坐了下来,赵元晋派来的宫女便寸步不离地盯着她。
究竟不是密室中,日子舒坦了许多,只是时时刻刻要受人监视,唐瑜尝试了许多种办法,可最后都被识破。
那看守的宫女实在可恶,寸步不离,就连睡觉也睡在她榻前。
更别说每日来扫洒送餐的宫女了,每日都换着不同的人,她一句话也搭不上,赵元晋这是铁了心地防着她。
好在赵元晋也没来找过不自在,可一旦大婚礼成便是木已成舟,到时候她该如何自处?倘若自尽必会连累爹娘,赵元晋是算准了她的软肋。
那日与爹把酒言欢,分明看见了他鬓边的白发,想必爹娘只当自己已死了,该是怎样的伤心。她恨自己,倘若不是自己一意孤行任性扎进这官场中,怎会有今日之祸。
思绪一再飘远,夜幕不知不觉已深了,宫女替她点了宫灯,门口敞亮得很,唐瑜伏在灯下读一卷经书,一对宫女鱼贯而入,手上各托着一盘东西,花花绿绿,扰人眼得很。
“这是做什么?”她厉声责问。
大宫女低头回她:“明日姑娘便要和皇上大婚了,奴婢们是来恭喜姑娘的。”说着便将手上的托盘一一放下。
一个宫女上前来要为她宽衣,唐瑜反手将她推开,孰料这一推并未推动,那宫女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