羸弱而美好,锦越识相地关了门出去。
“阿瑜,阿瑜。”他唤了两声,尚无人回答,他便将手掌覆在她的额头上,灼热的,滚烫的额头,叫他蓦然有些心慌。
约莫一刻钟,名锋亦带着姜大夫匆匆赶到。
那大夫是个花白胡子的老大夫,看起来德高望重,他先是探了探唐瑜的额头,再诊诊脉,对顾怀兴道:“这位大人受了外伤,当需查看伤口后再作定论。
锦越小声道:“我家大人的伤口在胸前。”
顾怀兴拧了眉头,名锋会意地退了下去,房间里便只余姜大夫,顾怀兴与锦越。
人命关天,也顾不得许多了。
顾怀兴道:“无论你待会看到了什么,都不许伸张出去。”
姜大夫不明所以,待锦越掀开唐瑜身上的被子后,他顿了一下,然后便若无其事地检视起伤口。
有些事,看到了亦要当作没看到,这便是生存之道。
顾怀兴却背了过去,病不讳医,他却不能趁人之危。
“顾怀兴,顾怀兴。”却是唐瑜在唤她,她是半昏不醒的,顾怀兴低声答道:“我在。”
仿佛是黑暗里的一道光,纵然只是如此简单的两个字,却给了她莫大的勇气,让她知道自己尚身处人间,那便安心了。
姜大夫揪着胡子道:“这位……大人是被烫伤了,本不至于如此严重,可是处理得不及时,致使炎症并发,这才烧了起来,而今倒有些危险,不过细心照料,应当无事。”
还好,不是什么大事,锦越瞬间松了一口气,顾怀兴沉声问道:“那宫女怎么会将滚烫的热水泼到她身上?”
宫里的宫女平素都是经过训练的,万不可犯如此的莽撞事,除非是有人指使。
锦越也觉得有疑,可是唐瑜当时并没有多说,因而只是摇摇头道:“这便要等大人醒后再问了。”
那大夫列了药,将涂抹的伤药交到锦越手上,嘱咐道:“擦拭患处即可,万不能沾水。
锦越应了声,顾怀兴突然出声问:“可有去疤的?”
姜大夫捋了捋胡子,点头道:“自然是有的,且都是最好的。”女孩子么,自然是要注重些的。这位姑娘一看便知是自家大人心尖上的人。
顾怀兴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原地沉思。
锦越有些拿不准顾怀兴究竟是怎样的态度,但见他思索片刻,骤然抬起眼眸,锦越望进那双眼睛,没来由地一阵心惊。
“锦越,好好照顾她,旁的事,有我。”
晚间唐氏夫妇才终于兴尽而归,他二人亦是五识敏感,不过一时半刻便归纳觉道了府内的异样,正巧锦越拎着食盒从他二人面前经过。
“老爷,夫人。”
唐英顺便问道:“今日府内何以有些怪异?”
锦越突然抹了眼泪道:“老爷你们可算回来了,她......她伤着了,没及时就医,伤得很重,昏了半日了。”
这个她,指的只会是唐瑜。
唐英乍闻,夫妻二人顿时大惊失色,手中的折扇落在了地上,唐夫人瞬时便着了急,慌忙问:”这是怎么了,我们不过出去了一日而已,瑜儿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
锦越又将事情复述了一遍,唐夫人管不得那么多,立时便要锦越带自己去唐瑜的房间,可唐英的表情便很耐人寻味了,他垂首思考一番,突然掷地有声道:“此中必有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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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因为作者经常偷懒不更新,被编编警告了嘤嘤嘤,最近比较有空嘛,准备好好更啦~好啦,人家努力更就是啦~啾咪,爱你们,对了,大家有什么撩直男的好方法吗?emmmmmmm,玩笑话
☆、第 33 章
那房里是透不进光的,尽管有一些些阳光想要不顾一切地涌进来,却总被厚重的窗子阻挡在外。
唐瑜揉了揉眼睛,额上的烧还未退,胸口火烧火燎的痛,她一转头,摸到一只温热的手,她不敢置信地攥了攥,没握得动,那双手的主人却被吵醒了,于是抬起眼帘,以一种及其慵懒的腔调问她:“醒了?”
话里还带着鼻音,是他从未见过的顾怀兴。
“顾公子,老爷和夫人请您去前厅用膳。”唐瑜一度怀疑锦越叫错了人,怎么一觉起来,顾怀兴就从顾大人,变成了顾公子呢?还有爹和娘,他们什么时候走得这样的亲近了?
“我的饭呢?”她不肯放弃为自己讨一份公道,无论怎么看都应当是自己这个病号更当被关心吧。
锦越扬了扬手中的食盒说:“大夫说你近来要吃些清淡的,哦,炉子上的药煎好了,你一并吃了吧。”
早知道装睡了,这下还要喝那等苦哈哈的药。
唐瑜抬起头,眼神尽量不接触到顾怀兴的,他此刻眼睛平视着前方,从唐瑜的角度只看得见他泛青的胡茬,这在往日是绝无可能看见的。
“你快些去前厅吧。”
他朝她投来及其意味深长的一